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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抓板十九:“…………”
十九冷酷无情的道:“很好,我会记得为你预约下个星期的精神检测,还有,你说的那个哥哥,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4870巨冤,叫道:“不是啊,我真的有一个哥哥!!!不是无中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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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
花满楼像往常一样,在小楼后面的花园中修剪花枝,他虽眼盲,对楼中的花草的照顾却一直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现在正是黄昏,晚风如女子的手,温柔的拂过他的鬓发,小楼上和平而宁静。
可是很快,一个“不拘小节”的身影翻墙而来,打破了这静谧、又美好的一幕。
花满楼放下了剪刀,眸中现出几分温润的笑来,准确无误的“看”向了那人落地的方向,说道:“你该知道,百花楼的门从不上锁,我可不是每次都会迎接你。”
那人拍了拍衣襟,径直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了下来,竟是个英俊、风流的男人。
他的唇上留着两撇胡须,修的和眉毛一样整齐漂亮,简直可以算是他的另外两条眉毛了,正是花满楼的挚友,陆小凤。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不走寻常路。”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扬眉笑了一下,从衣裳底下拎出了一坛酒,放在石桌上,道:“几日不见,你这里的花草竟又多了些,照顾起来定然十分麻烦。”
花满楼微微一笑,他是个瞎子,却是个乐观的瞎子,对于花朵,总是有一种强烈的热爱,正如他热爱所有的生命一样。
他的手很稳,指尖轻轻抚了抚那如情人嘴唇一般柔软的花瓣,笑道:“总比你的麻烦好些,况且我也只有这些兴趣,父亲和几位兄长不时会送一些珍品过来。”
“那是麻烦找我,而非我自找麻烦。”
陆小凤给自己倒了杯酒,目光落在院中一棵盛放的樱树上,现在并非春季,为何这樱花会开的如此繁茂,如此娇艳呢?
远在街上之时,就能见到这樱花,从远处眺望就像一片粉白的云,落樱纷纷而下时,又像下了一场柔软的、芬芳的雪。
花满楼肩上、掌中,也落入了三两片粉白的樱花,他将花瓣夹在指尖、又收入广袖之中,悠悠的道:“怎么样,美吗?”
陆小凤道:“美!这样繁茂的樱树确实少见,一株便抵得上一片樱花林了。”
他起身到树下转了一遍,又摸了摸树上柔软的花朵,脚下踩的落花也如雪堆一般柔软,不由道:“我还以为这季节只有菊花怒放,不成想七童你还留了一手。”
花满楼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莫非你以为我能让早春樱花在深秋盛放么?”
陆小凤奇怪的道:“难道不是么?”
花满楼失笑道:“我虽懂些花草,却没有这样的本事,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说到这里,他轻轻抚了一抚樱树的枝干,温声道:“这棵樱树,是前些日子花农送来的病株,说是雪岭上移植的珍贵品种,只是病恹恹的无法开花,我不忍它被当做柴火,所以用一两银子买了下来。”
陆小凤摸了摸唇上的胡子,道:“一两银子?那花农现在肯定后悔的要死,我虽不懂花卉,却也知道这样如玉似雪的花木千金难求,多是要送往宫中的贡品。”
花满楼亦微微一笑,道:“何止千金难求?任谁也不知,买下它时,这樱树不过是一棵半死的枯木,未成想照顾了三两日,就开出满树樱海,实在蔚为壮观。”
陆小凤道:“我看是麻烦上身才对。”
花满楼道:“何出此言?”
陆小凤在半空中嗅了嗅,颇为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道:“花呢、我不懂,女人呢、你不懂,珍品不珍品的花木我不认识,但是你这里,绝对来过一个女人。”
说罢,他鹞子似的飞身而起,两指在樱树交错的枝丫之间飞速一点,待到落地之时,那指间赫然夹着一块素白的锦帕。
那锦帕就挂在满树繁樱之间,若不是目力极佳、心细如发,很难有人发现它。
“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绝色、动人的女人,所以才会有这样天然的女儿香。”
陆小凤展开了锦帕,发觉它柔软轻薄的就像樱花的花瓣一样,不带任何女子的脂粉香气,只能嗅得到樱花淡淡的清香。
花满楼淡然道:“你闻到了什么?”
陆小凤叹了口气,把那块手帕折了一折,随手塞进怀里,道:“当然是麻烦的味道,说真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是一块锦帕,不必如此担忧,何况陆小凤身上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花满楼温柔一笑,安抚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家父大寿在即,明日就有马车前来百花楼,与其烦恼这个,不如考虑一下陪我回江南桃花堡,为家父祝寿。”
“说来也是,你走在路上都有大姑娘含羞带怯的丢手帕瓜果过来,这株樱树这么高,挂上两块手帕似乎也不算稀奇。”
陆小凤回到石桌前坐下,抬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却发现自己的酒杯里已落满了樱花,而花满楼的杯中则半片都没有。
“…………”怎么回事,这么欺客的吗?
他纳闷的“唔”了一声,懒得再去寻个酒杯过来,索性一口把那杯“樱花酒”吞了下去,道:“花伯父大寿,陆小凤怎么能缺席?况且我前些日子刚见过朱老板,他也有一件事拜托我,我正好要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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