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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惨遭打击的小野田诗弦,五条悟对夏油杰的回答满意极了,再看向小野田诗弦的时候,态度和煦了许多。
    然而,小野田诗弦却一点都不想感动。
    “你身上的是‘束缚’,以寿命为代价,换取对明日发生死亡的预知。”五条悟把玩着手中墨镜,指指点点,“束缚达成的条件就是在恐怖新闻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想要解除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干掉束缚另一端的家伙就行。”
    “能够预知未来死亡……是‘件’?”
    件,传说中人面牛身的妖怪,据说每百年从牛等家畜中出生,一出生就会使用人类的语言做出预言,还大多是负面的预言,说出预言后就立刻死去。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有关件的传说挺热门。只是,人面牛身的妖怪,夏油杰见过不少,但都没有所谓的预知能力。
    这个传说是怎样诞生出来,又被人们怀着怎样的心态传播开来,只能说,对于很多人而言,与其让他们承认是自己能力不足造成的悲剧,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早有预定的。
    妖怪虽然不是相信了就能够存在,但咒灵可以。
    咒灵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只要有足够的人类对特定的目标产生诸如恐惧厌恶等负面情绪,它就有可能诞生,还会受到人类认知的影响。
    人们普遍觉得件会做出负面的预言,那么,恐怖新闻上就满是死亡与灾难的预告。
    人们认定件做出预言就会死去,那么,被束缚的契约者当以寿命来交换预言。知道的未来越多,失去的寿命就越多。那些被夺走的寿命,极有可能被咒灵件吞噬了。
    至于它要这么多寿命做什么,说不定它一直受到件说出预言就会死去的限制,不断攫取人类寿命来补充自己的寿命呢。
    “管它呢。”五条悟直接坐在桌子上,翘着两条大长腿,满不在乎地道:“既然它每天半夜十二点过来送报纸,那今晚就等等它呗。我们是最强的,诗弦,算你走运。”
    小野田诗弦:“……拜托了,请叫我‘小野田’。”
    “名字不就是拿来叫的吗。”一直没有什么社交分寸感的五条悟无所谓地说道。
    小野田诗弦:话是这样没错,但是,她一点也不想要这个接连扎了她心好几次的家伙喊名字,谢谢。
    “悟。”夏油杰开口,“你就没叫过正道。”
    “咿——”五条悟搓了搓手臂,他连忙点头,“我明白了,杰,你说的我都明白了。”
    虽然他一直觉得名字这东西就是要人叫出来的,但想想叫人的对象……似乎明白了社交分寸感的存在必要了呢。
    他,确实,喊不出“正道”。
    他输了。
    远在东京高专的夜蛾校长:阿嚏,阿嚏。
    熊猫幼崽胖达:正道,你生病吗?
    夜蛾正道:不,就是忽然觉得很不爽。
    夏油杰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强自按捺下想笑的冲动,抬手摸了摸对方的白毛。
    小野田诗弦:总觉得……算了,不觉得了,能活下来就好。
    ***
    咒灵件,等级为特级,诞生之年可追溯至江户时代的元禄十五年,就在那关东的江户城中。
    那一年的年末,关东大地震,海啸与火灾齐发,伤亡人数高达两万余人。而在这样的天灾之下,开始有人不断提起了能够预言灾难的件,口口声声说这一场天灾早早地被件预言,只是掌权的大人物不肯相信,所以才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诸如此类的流言,此起彼伏,不管是说出流言的人,还是推波助澜的人,恐怕都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们不断不断地将这一次的天灾与件联系在一起,咒灵件才得以在人们恐惧与厌恶的温床中诞生。
    哦,不对,严格地算起来,它能够诞生,奴良组和百物语组这两个妖怪组织功不可没。
    在百物语组的首领山本五郎左卫门被奴良组的二代总大将奴良鲤伴斩杀后,他曾用来收集畏和传播畏的妖器“百鬼的茶锅”被奴良鲤伴斩裂,掉入江中。
    当时还只是咒胎状态下的件因缘际会下得到了茶锅内残余畏的滋养,它诞生即为特级,拥有着人类的智慧和狡猾,还能够利用生得术式在奴良组眼皮子底下隐藏自己,不得不说,那些畏和茶锅的残片确实有点用处。
    关东一代是奴良组的地盘,咒灵件并不打算跟他们死磕。反观京都,花开院家设下的螺旋封印能够阻拦妖怪,但拦不住因负面情绪诞生的咒灵。它的术式和能力又有着很强的隐蔽性,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将整个京都当做猎场。
    它跟那些只有本能的咒灵不同,它一直有着明确的目标,即,受肉。
    咒灵受肉何其困难,这不是忽悠一两个人类主动将身体献出来它再附身就能够解决的。它需要的是契合的,能够完美承受它力量的容器,而不是穿一两次就破碎的皮囊。
    诚如之前夏油杰的预料,它利用术式预知明日的天灾人祸,与人类订下永远无法摆脱的束缚,不断攫取对方的寿命,就是为了攒够寿命,为自己打造一副合适的容器。
    至于这个方法到底可不可行,谁知道呢,反正件觉得可行,还一搞就是三百年。
    “哈哈哈哈——”五条悟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墨镜直接滑到了嘴边,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一搞事就是三百年,还就在咒术师的大本营,这都是什么牌子的蠢货啊,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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