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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灵恶鬼们惊慌地避开开来,却见之前还沉睡着的男人此刻睁着一双紫色的凤眸,他抬起手,穿过水面,与水面之上的夏油杰十指相扣。
水下的脸庞,竟与夏油杰生得一模一样!
须臾之后,上下颠倒。
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灯笼裤的夏油杰沉入水下,缓缓闭上了眼。而之前在水下沉眠的男人则站在水面之上,冷冷地看向伊邪那岐。
两人的五官虽然一模一样,但差异性还是相当明显的。
比起夏油杰近乎疯狂的厌恶憎恨,这个男人面上的负面情绪要更加内敛一些。
他的身上穿着长至足踝的黑色长袍,衣角处绣着栩栩如生的紫色莲花。他赤着双足,右足的足踝上戴着一只金色绣莲纹的脚环。左脚白皙的脚背上,一朵含苞待放的紫色花苞纹在上面,仿佛下一秒就要徐徐绽放。
黑色的袍袖在手肘处开叉,轻盈地漂浮着,露出来的白皙小臂上,则是紫色的莲纹。
黑色的长直发披散下来,两鬓的位置,一缕长发串着淡紫色的珠串,垂在身前。另有九条珠串在脑后相连垂下,虚虚拢住长发。
他的眼角勾勒着当初「附灵」借用特级假想咒灵玉藻前相似的红色眼妆,只是这一次的妆纹要更加精致,不仅勾起了上翘的眼角,就连太阳穴处也画着精致的纹路。
相较于眼部描绘出来的明艳红色,他的唇色却极为浅淡,勾起的笑容透着凉薄的冷意。
——这就是黄泉神子,伽罗那杰。
人类的生得领域映照着内心,神明转世化身的生得领域所映照着的内心,自然是他神明时的本我形态。
当他展开领域的时候,便是神降之时。
神明状态下的夏油杰再也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苦,他的脚下,莲花的茎叶竟如藤蔓一般,疯狂扭动着,生长着,向着被黄泉瘴气笼罩着的伊邪那岐扑去,视他身上充满腐蚀性的晦暗力量于无物。
他不再看向五条悟,他满心满眼中都是眼前的伊邪那岐。
鲁莽了。
冲动了。
这具身体会死的。
一条条明悟在心中闪过。
他知道,他统统知道。
正是因为他了解自己,所以才会在转世之前封闭了这一段记忆,以免因为伊邪那岐这个神渣破坏掉自己多年以来的计划。
但是,无法忍耐。
他不后悔。
即使这一世功亏一篑,只要能够彻底杀死伊邪那岐,他就不会后悔。
至于其他,他现在没心思去想。
在夏油杰展开领域,让自己神明的一面降临在这具身体时,天空陡然暗了下来。黑色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天空上,原本喷发中的火山上,冰霜瞬间蔓延开来,直接将那些熔岩冻在了冰层中。
黄泉的寒冷,可以冻结万物,让它们陷入“死”的状态中。
伊邪那岐的眼睛红了。
比起刚才现代打扮的模样,眼下这般模样的夏油杰让他越发回忆起一千年前的情景,心中恨意不禁更盛。
“伽罗那杰!”
“父亲大人……”夏油杰语带嘲讽,嗤笑着轻语道:“伊邪那岐。”
“叮咚。”
白皙的足尖轻点,半虚幻的水面上涟漪轻绽。
下一瞬,夏油杰踏过空间,直接出现在伊邪那岐的面前。他五指握拳,裹挟着汹涌的神力和属于黄泉冥府的死亡法则,一拳轰向了伊邪那岐的脸。
“砰!”
伊邪那岐躲闪不及,竟被这一拳直接砸飞了出去。
然而,倒飞未出几丈的距离,夏油杰已经闪身出现在他的身后,屈膝,对着他的脊柱就是狠狠一顶。
“咔嚓!”
即使坚硬的神骨,也受不住黄泉神子蕴含着神力的狂暴攻击。
只有以着同为神明的姿态,夏油杰才能够真正发挥出他在近身格斗上的优势。
伊邪那岐纵是被他压在黄泉裂缝上封印了一千年,他依旧是神世七代的古神。说来好笑,当初要不是伊邪那岐在神王问题上死要面子,被天照算计上了,天照哪里那么容易就夺下了高天原的真正统治权。
“嘛,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无视那些试图腐蚀他手掌的黑紫色神力,夏油杰钳住伊邪那岐的肩膀,狠狠地将他掼向大地。
“所以啊,对‘众望所归’都有了执念呢。”
“轰!”
好歹有个八百多米海拔的恐山在接连不断的打击下直接凹陷了下去,从山峦变成平地,总共连十分钟都没有用上。
再度避向远处的市子木乃遥遥看着这一幕,她的内心和她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麻木。她眼神呆滞地看着神话传说般的情景在她面前上演,好半晌,她居然慢半拍地想道:不知道将这件事推到大地震上能不能糊弄一下普通人。
这个国家的主流思想到底是唯物的,有鬼不能说鬼,得说科学。恐山毁了,人员伤亡不知几何,总要拿出一个像样一点的理由才过得去。
暂时插不上手的五条悟拎着天宇姬粉色的油纸伞,眉头紧蹙。
杰的情况不太好。
但看着杰的表现,似乎非常非常想要打死伊邪那岐,并不想妨碍到他的五条悟只能紧盯着战局,指尖紫色蓄势待发,大有伊邪那岐使坏或是想逃的时候来一发「茈」。
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伊邪那岐已经被夏油杰掼入深坑中,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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