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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在总结今天的战斗,又或者是在消化今天我讲的东西。
良久我准备走人的时候,严胜突然说:“你的能力,与鬼的血鬼术很像。”
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另一只还在房间里,听到背后的声音,准备走人的我停住了脚下的动作。
“那是很强大的力量。”严胜的话缓缓从背后传来,“这可能是人会变成鬼的原因。”
鸣柱的抱怨声和岩柱的念经声戛然而止,窗外摇曳的树影在这寂静之中显得有点森然。
我收回了跨出去的脚,慢慢地转过头去。
“我的力量来源并不是那些可悲的东西。”
“人会变成鬼,不过是因为丢失了自己。”我告诉他,猩红色的双眼转出繁复瑰丽的纹理。
“这世间有了丢失自己的人,所以有了鬼。”
我扶着刀,站在门边。
清冷的月色落进这双妖异的红色眼睛里,硬生生地制造出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样样如你所愿,所以会有空虚、嫉恨、无奈、愤怒,在这些之中无法保持自我丢失掉自我的人,便成了鬼。”
“既然有无法保持自我而堕入鬼物的鬼,就会有与之对立的猎鬼人。”
“凡此恶鬼,必将于人世间苦苦挣扎,于地狱之间受刑。”
“不得所想,痛失所有。”
“这是因果,严胜先生。”
这双得以进化到此种地步的、见证了无数因果的眼睛。
无穷无尽的、宛若被血染红的山河不断向前延伸,嘎嘎嘎乱叫的乌鸦徘徊在战场的天空,被折断的刀刃半截插在泥土里,未干涸的血液流淌在其中。
血腥味一直朝前蔓延,蔓延到肉眼看不见的地方,只能听到似人似兽的咆哮声,此起彼伏的爆破声,金属碰撞的乒乓声。
“世间万物都是因果,鬼与人都无法跳出这个循环。”
种下什么因的人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
战国乱世,打从忍界百族的历史开始的那一刻,不知道是谁种下了因,在长达几百年的日后,结出了这样的果。
木叶忍村建立之前,那个男人以切腹的代价向友人提出同盟请求,木叶忍村建立之后,那个男人杀友证道。
“时间过得再长,这个因果也会由不同的人持续下去,再度来到你面前。”
在果结出之前,这个过程会持续下去,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这双眼睛,见证了无数的因果,所以它得以被诅咒。”
所持有它的人也得以被诅咒,以失去深爱之人为进化代价的诅咒。
千手柱间,你的时代过去之后,你的木叶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可惜我无法见证了。
“别种下恶因,严胜先生。”
我有意无意地告诉他。
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那样的报应,不是你我可以承受的。
因为这样的报应,往往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在深爱之人身上。
……
于是这样一折腾,我几乎是到了半夜才回到家。
自古男人心,海底针。
这几年,我越发体会到这个真理。
很多时候我真的很想掀开继国严胜的脑壳子看看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天天脑子里在想弟弟,想着想着还想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
简直和宇智波某些处于青春期的问题少年一样。
继国严胜说出来那句话之后,浸泡在宇智波一族祖传脑洞的我立马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类似于斑和千手柱间当年在南贺川打了个水漂分手时候的那种感觉,每到我看到那双眼睛已经进化的时候,总会觉得斑的内心也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没有当初那样的感觉强烈,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
洗完澡之后,拉开庭院的纸隔门,我就捡到了靠在走廊柱子上睡着了的一大一小两只猫咪,地上落了紫色的花瓣。
大猫咪呼吸均匀,头倚在柱子上,耳畔的日轮耳饰垂落在赤红色的发尾之间,眼睫毛纤细如蝴蝶的翅膀,小猫咪趴在大猫咪腿上,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头挨着对方的手。
紫藤花的影子被月色剪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斑驳地落在那张清俊的脸上,轻轻晃动,那张脸却恬静如画。
我戳了戳缘一软乎乎的脸颊。
嗯,手感不错。
这么多年,缘一很多地方都变得结实了,唯独脸戳起来还是和小时候的手感一样好。
没动。
我蹲在缘一旁边,支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
看来是睡熟了。
视线一转,看到怀里的小三花猫,又看看自己养的大猫咪。
大猫咪原来也是小猫咪啊。
长得真快。
“咪——”
缘一怀里的小三花猫抬头,睡眼惺忪地晃了晃脑袋。
“别叫。”
食指地在嘴唇,我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
小三花猫晃了晃脑袋,跳出了缘一怀里,踩着肉垫晃了晃尾巴,几个无声的跳跃之后就跳进了和室里。
我伸手在缘一熟睡的脸庞前晃了晃,没反应。
环望了一下四周,四周寂静,唯有紫藤花的影子在围墙上摇曳,池塘上的蓄满水的竹管有一下没一下敲在石头上的笃笃声也没能吵醒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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