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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一的手直接穿过衣襟摸进去,最后停在我的肚子上又捏又摸的。
    没有衣料的隔阂,皮肤紧贴,力度很是轻柔。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腹部的那只手还在上面乱摸,诡异的温度一直从腹部蔓延到脸颊上,滚烫滚烫的。
    庭院里的蓄满水的竹管‘砰——’地一下敲在光滑的石板上,长夜之中蔓延的虫鸣一瞬间停止,片刻之后又扯开嗓子长鸣。
    不知道过了多久,缘一才把放在我肚子上的手收了回去,而后老老实实地帮我把衣襟拉好,腰带系好,末了还在上面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才有点磕磕巴巴地问他为什么这样做,极力压制住嗓音之中的颤抖。
    赤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看得我心跳如雷。
    “做噩梦了。”缘一伸手,抱住我的腰之后又把我整个人带进怀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长鸣的是夏夜的虫,摇曳的是树影,疯狂跳动的是胸腔里的某个器官。
    “那、那你摸我肚子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做噩梦了,你做噩梦你摸我肚子干什么?!会死人的!
    脑子里乱糟糟的,募地响起某个夏日,我好像做过相似的梦,梦里的某个人也是这样动作轻柔地摸着我的肚子,脸上笑意温和地告诉我他要做父亲了,而我,要做母亲了。
    缘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慢吞吞地告诉我,他做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即将要成为母亲的我,肚子被鬼刨开,急急忙忙回到家的缘一看到的是满地的血,还有在血之中的我和孩子的尸骨。
    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器官缓和了一下,我伸手在他悲伤拍了拍,像是很久以前,哄着还是婴孩的泉奈一样。
    “我在这里的。”
    “你看,我是热的。”梦里的人是没有温度的。
    缘一把扣着我的后脑,我大半张脸被迫贴在他的胸口上,有节律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传入我的耳中。
    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温度和心跳又开始不安分地攀升了。
    “嗯。”缘一还是不肯放手,“歌是暖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试图通过转移注意力来安抚我的心跳,否则我非得心脏病猝死。
    “月亮刚升起来没多久的时候。”缘一又收紧了圈着我腰部的手。
    我:“……”
    心跳更快了。
    “有没有受伤?”我强行镇定自己。
    “没有。”说完之后就没了声音。
    我仰了仰头,对方的声音才慢慢地传过来:“可是我去得太晚了。”
    缘一低下头,下巴磕在我的脑袋上,没了动作。
    头顶的声音像是潺潺的水声,缓缓响起。
    这次的斩杀的鬼,吃了一个正在待产的孕妇的孩子,缘一赶到的时候,那个妇人尚有一息,但是孩子已经被鬼从肚子里刨出来,血散了满地,刺眼得到现在缘一都记得那时地上的颜色,还有妇人奄奄一息的表情。
    不可饶恕。
    几乎是瞬间,缘一就斩下了鬼的头颅。
    为什么不来得早一点?
    为什么?
    妇人的丈夫揪着缘一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哭嚎着。
    “如果我去得早一点就好了。”缘一的声音轻轻从头顶传来。
    我伸出手捧着他的脸颊,拉下他的脑袋,让那双赤红色的眼睛与我的眼睛直视:“那不是你的错,缘一。”
    “你很强,但是你并没有给予他人所有的责任。”
    “即使手握全世界,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人的幸福,是要自己来获得的。”
    缘一不太明白,垂眼看着我,黑夜里的光线并不如白天那样好,那双眼睛却格外地明亮,瑰丽地像是玛瑙石一样。
    “你太温柔了啊,缘一。”我轻轻说,“这样的温柔会把自己压垮的。”
    缘一垂眼看着我,抬手帮我把额角上的碎发一点一点地挽好,压到耳朵后面。
    “我会一直在的。”
    “嗯,我知道。”
    你从来没骗过我。
    “我知道你会一直都在的。”
    世间因果循环。
    也许,这一次的循环,会有一个相对好的结果。
    “晚安,缘一。”我轻轻说。
    缘一伸手把被子给两个人盖好,压好之后,摸摸我的脸颊,轻轻说:“晚安,歌。”
    作者有话要说:
    有理有据地耍流氓的缘一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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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天守
    这不对。
    真的很不对。
    漫进窗台的朝阳宛若清澈的流水,摇曳的紫藤花从树冠上流落,影子落进榻榻米上。
    趴在窗台上的小三花猫打了个哈欠,“咪——”一声之后甩着尾巴从窗台跳到了庭院的走廊里。
    庭院的纸隔门没有关,第一晨曦刺破天际的黑色帷幕之后,晨光便从敞开的大门鱼贯而入。
    柔和的晨光细细地洒落在赤红色的发尾上,于是那好看的发尾又被挑染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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