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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简直是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牲口使。
就这样,我们两个新来的被抓了壮丁,任务有效率有速度,说的就是我和缘一。
在其中一次的任务里,鬼潜入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死活不愿意相信自己家遭了鬼,将我们两个人拒之门外,坚定地认为我们两个图谋不轨,还在墙头严防死守,大有我们两个敢从上边翻墙进去他们就敢在下边弄死我们。
人生数十载头一次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人,我只好放弃了翻墙这个选择,老老实实带着缘一撬锁进去,刚进门就看见恶鬼举爪张嘴准备开吃。
那只鬼最后被缘一用日之呼吸烧成了灰。
严胜:“……”
严胜的脸色依旧没有表情,如果不是看到他脸上稍微抽搐的肌肉,我都要信了这个人年少老成到每时每刻都处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状态。
扯了会皮之后我们两个就光明正大地进了停放尸体的房间。
好吧,也不算光明正大。
空气里弥漫着水汽和肉质腐烂的味道。
四壁的窗户都被遮掩了起来,几缕光线从缝隙里谢谢地下落进房间里,屋顶上结满了蜘蛛丝,淡淡的光晕流淌在细小的蛛丝上。
房间里的光线很昏暗,视线不免多少会受阻。
我掀开了正对着大门的那具尸体上的草席,是一个女性,胸口正对心脏的地方被开了一个大洞,心脏被挖走,伤口处的肌理裸露,胸腔的骨头被击碎,细碎的白色骨骼碎裂插在肌肉里。
我伸手掰开女尸的嘴巴和手,口中无异物,除了腐烂的味道之外,没有别的味道,手里有厚厚的茧子,贵女的手都是娇嫩的,不可能有如此厚重的茧子,是个平民。
我把尸体上的衣袖往上拉了一部分,意外地看到某些不该有的痕迹,鞭伤、烫伤,甚至有拳打脚踢留下来的痕迹。
但是这些都不致命,真正致命的是胸口的大洞,活着的时候,心脏直接被挖走,干脆利落,犯案的鬼干过不少这种事情。
生前还被虐待过吗?
我顿了顿,手伸向她的眼部,用手指撑开对方的眼皮,这具尸体死去还不到一天,应该可以读取到残留下来的记忆,当然那会很少。
眼眸变成浓郁的血色,瞳孔里转出黑色的勾玉,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只读取到了几个画面。
灰暗的视线里,女人仓皇地奔跑,一边跑,一片哭泣,背后似乎有一个追着她不放的男人。
这样的画面让我感到烦闷。
我皱了皱眉头,盖上了草席,转身走过下一具尸体。
这次是一具男人的尸体,掀开草席的那一刻,我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今天午饭要不要认真吃。
我怕我认真吃了会吐。
草席下的男性脸部以下的身体完好,脖子以上的尸体可以称得上是惨不忍睹,整张面皮被剥了下来,皮肤底下的肌理外翻,森白色的颅骨外露。
皮肤剥离的边缘开口整齐,像是被利器切割之后连皮带肉整块撕扯下来。
我面无表情地把席子盖回去了。
另一边,继国严胜也查看了剩下的几具尸体,脸色也不太好,甚至是难看。
“女人的心脏被挖走,男人的脸被剥去。”继国严胜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脸色明显地不好。
“真的是恶趣味啊。”我皱眉头。
如此恶趣味的虐杀方式即使在忍界也是少有。
倘若不是曾经在战场上对各种各样的死亡已司空见惯了,说不定我会当场吐出来。
“你还好吗?”我顿了顿,眼角余光督见脸色不好的严胜。
严胜语气如常:“我没有问题。”
我:“……”
好吧,你行。
夏季的气温逐渐身高,尸体能保存的时间不会太久,四面都不太通风,□□腐烂的味道弥漫在这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
门口的那具尸体的皮肤发胀,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没有明显腐烂的痕迹,看来是昨夜死去的,其余的尸体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腐烂。
如果不是被上位者注意到,恐怕这些尸体已经被寺庙里的禅僧悉数下葬了。
尸体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会在空气滋生病菌和疫病,严重的话会产生大规模的瘟疫,至于剩下几具尸体已经有了明显腐烂的痕迹,再过一段时间就不得不下葬了。
“先出去吧。”我说。
于是我们离开寺庙,到了城中闹市的街道游荡了一下,之后就到了这家酒肆,姑且休息了一下。
……
酒肆里依旧是乱哄哄的。
这样的环境很吵,也很受某些人欢迎,在这样的环境里,可以放肆畅饮,只要没有过分出格,也不会有人注意,人人都是一样的。
脸色通红的酒鬼摇摇晃晃地从二楼走了下来,脚步踉跄得让人觉得他随时有可能摔倒。
面色不善的酒鬼手里拿着酒壶晃来晃去,酒水撒了一地,从壶口倾泻出来的酒水溅湿了身上的衣服,摇头晃脑看了看周围之后一屁股坐到了我面前,坐到了严胜旁边。
我莫名觉得对方有点眼熟。
严胜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酒鬼大力拍着桌子,放置在桌上的杯子随之一震,其中的水飞溅出来。
通红的眼睛努力瞪大,对方站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你这婆娘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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