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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一:“……”
    “可是我也很爱我的父亲。”
    我低头看了一会儿地上的层层叠叠的枯叶,又抬头看向头顶,穿过叶隙,一束束的阳关落进林子里。
    缘一似乎对我矛盾的回答有些不解。
    于是我继续告诉他,“如果我不爱他,我就不会讨厌。”
    “这样说很冷漠,缘一。”我顿了顿,“但是我就是这种人,如果我对一个人没有任何的感情,我自然不会讨厌他,对他的一切都可以保持冷漠的态度,哪怕对方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人类是一种矛盾的生物,感情不会是纯粹的喜欢,也不会是纯粹的厌恶,恨与爱,讨厌和喜欢,纠缠在一起,这样才会是完完整整的人类。”我说。
    缘一沉默了一下,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但是怎么也想不通。
    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灌木丛里跳出来一只雪白的兔子,转动着脑袋左右晃了晃之后,似乎因为见到了人,扭头就扎回了灌木丛里。
    我抬手撸了一把缘一的头发,把他的头发撸得乱七八糟。
    “这种事情是没有逻辑性的。”我说,“要了解他最好和当事人好好地聊一下。”
    缘一抬起头,赤红色的眼眸眨了眨。
    我:“就是你想的那样。”
    和你的哥哥好好地、发自内心地聊一聊吧。
    缘一又把我抱了起来,继续赶路。
    我伸手环住他的颈部,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我不是什么易碎的人偶娃娃,甚至是易碎娃娃的反面,极度凶狠的战场罗刹,但是缘一这段日子偏偏把我当做了一个弱不禁风的人,小心翼翼地照顾我,赶路时间从来不会太久,入夜一定要找好落脚的地方。
    我捏捏他的耳朵,“别紧张,有些事情说开了对严胜先生来讲说不定是件好事。”
    缘一点了点头,“我也许真的没有与兄长大人发自内心地交流过。”
    末了之后,缘一突然想到了什么,前进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募地转过头来:“歌。”
    我:???
    缘一好像是做了一番心理挣扎,赤红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颇为严肃,良久他才开口:“你讨厌我吗?”
    我僵了一下,果断一巴掌糊在他脸上,嘟嘟囔囔地说:“瞎想什么?快走快走。”
    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我觉得歌的‘讨厌’和我理解中的讨厌是不一样的。”缘一说,“歌的‘讨厌’是因为爱而生的。”
    红色的衣角在视线里划过,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
    我抱紧了缘一的脖子,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
    对于严胜的小女儿,我一直怀着一种很好奇的态度,大概是因为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的关系吧。
    我从来不知道正常人家是如何养女儿的,正常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应该又是怎样的,无论我还是‘宇智波雨歌’的时候,还是鬼杀队教习的时候,我接触的女人就没有几个是正常的。总之不会是父亲用来养我的方式,也不会养成如我一般离经叛道的女儿。
    严胜的小女儿名字叫继国结衣,父亲离开家前往鬼杀队的时候,结衣还是一个不会走路的小婴儿。
    头一次去继国家的时候,静子夫人把还在襁褓里的结衣抱过来给我看,小婴儿在母亲的怀里咿咿呀呀地伸着白嫩嫩的胳膊,我伸出了手指,她下意识地用那只软软的手抓住了那只手指。
    我傻乎乎地愣在原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敢动,唯恐伤害到小婴儿。
    我不是没有抱过这样小的孩子,泉奈小的时候我抱过他,起码我见过的小婴儿似乎都有这样一个特点,当你把手指伸过去的时候,对方会下意识地抓住伸过来的手。
    不仅喜欢抓你的手,还会把手指往自己嘴里塞。
    得亏结衣亲妈在旁边,否则我的手指就真的要被她塞进嘴巴里了。
    当我看到被静子夫人带出来的结衣的时候,我才深刻地意识到,我爸养女儿的方式真的不能借鉴,这才是正常人家养出来的女儿。
    “日安,婶婶大人。”穿着和服的小姑娘正儿八经地给我行了一个礼。
    我:“……”
    我还没结婚。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向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陈述这个事实,只好干巴巴地回应了她。
    “日安,结衣。”
    见过结衣之后,我看到了小豆丁,现在的小豆丁已经不能说是小豆丁了,再过几年他的个子恐怕要比我高了,男孩子长个子的速度要快得多,更何况,继国家貌似没有矮子。
    抵达继国家的第二天,严胜带着缘一和我去祭拜了他们的父母,我看到了疼爱缘一的母亲朱乃的墓碑,以及前一代的继国家主的墓碑。
    对于缘一的父亲,缘一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说过他的不是,大多数信息是我从缘一对父亲为数不多的话里解读出来的,缘一这个人天生就不是喜欢说人不是的人。
    至于刚出生父亲就要处死他,一向温和的母亲暴怒这件事,他也是听继国家里的仆人说的。
    那时候的缘一,似乎认定了自己是个‘不祥之人’,结果被我敲了脑袋。
    入夜的时候,继国家的两个兄弟到了我和静子夫人看不到的地方去谈话,闲来无事的静子夫人便拉着我扯起家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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