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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三天的时候,你还记得对方,等到时间过了一个月,你对他的印象就有些模糊了。
三个月之后,直到你收到了来自裁缝店的满满一个货架的裙子之后,你才恍然又想起了那件事。
而等到几年以后,你的记忆里就只剩下了那双眼睛,偶尔会在你的梦中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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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年里,你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大改变。先是父亲每个月必到的信件减少到了半年一封,又变成了一年一次,直到今天,你收到了一封父亲最得力的部下亲手送来的信,上面是父亲的笔迹,写着——“快逃”。
听那个手下说,父亲的家族似乎卷入了一场争斗中,而他本人在将这封信交给手下后,在第二天的某次枪战中下落不明。
这个部下日夜兼程赶来提醒你,一定要马上离开。毕竟那些贪婪的资本家,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家族都等着通过你作为傀儡,去名正言顺地接收你父亲剩下的财产。
听说了这个消息后,你双手接过了那封信,然后迅速地擦干眼泪上楼收拾东西。你和玛丽收拾了一下行李,带上了家里面的所有现金,把没用且累赘的东西通通丢在了房间里面。
你关上了那座装有几十条裙子的衣柜,将洋娃娃丢在了梳妆台上。玛丽叹息了一声,想在洋娃娃的裙摆上面多摘几颗宝石下来,但是却被你阻止了。
“没时间做这些了,玛丽。我想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你冷静的不像是一个深居简出的淑女。
玛丽给你换上了她年轻时候的衣服,你们两个就像是出门去采购的女仆一样,悄悄的溜出了房子。
多亏你果断的决定,你们才刚刚走出房子没多远,就看到了一队私人的卫兵匆匆而过,一脚踹开了你们曾经居住过的房门。
玛丽一脸后怕:“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虽然是平民出身,但几乎一出来工作,就来到了你们的家族中,并没有经历过如此恐怖的阵仗。你本该和她一样,但是不知为何,你的内心并没有那样恐惧和惊慌。
虽然你们幸运地逃出来了,但是那些人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猎狗,在没有把猎物咬到嘴里面前,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狩猎活动的。
而你和玛丽只是两个没什么经验的女士,在这一次突如其来的逃亡过程中走的磕磕绊绊,又因为担心过于受人瞩目,那些昂贵的珠宝也不敢拿出来进行典当和兑换,你们只能靠着手里面剩下的那些零钱勉强度日。
在最近的一次追逃战中,玛丽换上了你的衣服,把你向另外一条路上狠狠的一,。打算独自一人去引开那些追兵。但是你的身后很快也有了纷乱的脚步声,很显然她的计策失败了。说来也是,谁会搞混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和一个几十岁的妇人呢?
你被追兵逼进了一条死胡同,本来已经打算束手就擒,在路上寻找机会,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你和追兵的眼前出现了一阵靛青色的烟雾,那些追兵凶神恶煞地扑了上来,然后气势汹汹地扛走了你身旁的一块石头。
“别害怕,只要康奈特小姐配合,我们首领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卫兵先是将人控制起来,然后再施以言语上的哄骗,若不是他先兵后礼的对象是一块石头,你都要称赞他几分了。
所以,他们都是怎么了?
你一双猫眼紧紧地盯着那些追兵,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忽然察觉到附近还有人在看着你。
是谁?!
你猛地转过头去,却正好对上了一蓝一红的异色瞳孔,那红色的瞳孔中还隐隐有数字浮现,颜色深邃的仿佛能吸进人的灵魂。
是那个人。你心下了然。
每次见到他时,他的状态似乎都比过去更好。现在的少年看不出来半分贫民窟的影子,也和狼狈的逃犯扯不上任何关系。他的衣着得体而精致,连一双白手套上都有着极其精细的刺绣,看起来已经变成一个体面的人物了,而你身上的装扮却已经从过去的蕾丝裙子变成了粗布做的衣服,一双手也在多日的逃亡中变得粗糙许多。
你默默的垂下了眼睛,想要从他的身边走开,但是没料到他也向你的方向挪了一步,正好挡在了你的去路上。
“非常感谢你的帮忙,但是劳驾让一下。”你礼貌地说道。
你并不打算和对方提起几年前那可笑的约定。你帮过他一次,而他现在也帮了你一次,所以你们两个就扯平了。
谁会把儿童直接的戏言当真呢?你绕开对方,想快步离开这里,但是他并不打算让开,并伸出一根胳膊,把你的前方挡的严严实实。
你终于站定,抬起头来看着他,就算落魄到了这种地步,也依然将下巴扬的高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抓我去交差吗?”
已经成熟了许多的少年、或者说是男人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脱下了手上洁白的手套,将那双修长的手掌伸到了你的面前,是一个常见的邀请手势。
“我说过的,等到第三次见面的时候,就请小姐收留我吧。”
对方的身形已经长开,比过去的他高挑了许多,却依然是瘦削的样子,非常符合当下贵族小姐的审美。他的侧脸俊美而优雅,一蓝一红的眼睛在他的脸上并不显得诡异,反而更多了几分异样的魅力。
“你是在嘲笑我吗?”你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然后冷淡地撇开了脸,并不想理会他的话,从对方的胳膊下直接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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