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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身处险境的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其他不相关的陌生人。
    邪见双膝发软,跪倒她身前,眨着湿漉漉的眼睛,连连哀求:“……明明都已经这么危险了……”
    “眼下这种情况,只要解除变化,就能轻易摆脱困境。”
    也许是邪见的模样太可怜了,蓝衣女子低头看了他一眼,解释,“杀生丸还未真正步入死局。”
    邪见这才反应过来,真是情况确实如主母大人所言。
    只是他关心则乱,才会失去思考的能力。
    “可杀生丸少爷能反应过来吗?”
    邪见刚要松一口气,忍不住又担心起来,“就连身处战局之外的我,都被紧张的交战氛围带偏了脑子,身处其中的杀生丸少爷还能反应过来吗?……啊,都已经僵持那么久了,杀生丸少爷还没有解除变化,果然是忘记了吧!毕竟他现在狗狗的模样,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蓝衣女子忍不住又看了邪见一眼。
    这小妖怪,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而邪见专注战局,完全没留意。
    也许是邪见的心意终于传达到了杀生丸那里,就在龙骨精准备收取他性命的瞬间,他解除了变化,化作一团白光从绝境中挣脱出来。
    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龙骨精恼羞成怒,发出暴戾的怒吼。
    震耳欲聋的长啸回荡在苍穹之下。
    杀生丸凌空而立,任凭狂乱的气流胡乱吹拂着他的衣袍与发丝,猎猎作响。
    而他则在刚刚逃离的瞬间,倏然扭头,愠怒的目光冷冷瞪向远处悬崖。
    即使隔着重重距离,邪见仍旧敏锐感觉到了杀生丸眼底的杀意。
    在他反应过来起来,膝盖已经熟练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歉。
    而蓝衣女子则上下打量着没有明显伤痕的杀生丸,甚是遗憾地啧了声。
    龙骨精眯起猩红色的兽瞳:“真不愧是犬大将的儿子,狼狈逃跑的模样像极了你父亲。”
    杀生丸睇向他,金瞳结满冰霜。
    龙骨精不以为意,神情高傲蔑然,全不见了先前的恼怒。
    血缘是种很奇怪的东西。
    即使犬大将已经死去,他的血脉却依旧活在眼前这只年轻白犬体内。
    从他身上,依稀可以看出几分犬大将的影子。
    只是他太过年轻,丝毫没有当初犬大将带给他那种威慑感。
    龙骨精上下打量他,突然升起聊天的兴致:“他曾经也跟你一样,察觉牙齿利爪都无法彻底毁坏我的身体,再打下去只能失败后,就失了与我相斗的决心,耍诈用利爪封印后我,便灰溜溜逃跑了。”
    “只可惜,即使狼狈败逃,也没有保住他的性命。”
    龙骨精鄙薄一笑:“呵,活该啊,这就是他背叛我们大妖怪的代价。”
    杀生丸一脸漠然。
    “明明是西国的统治者,偏偏爱上了人类,甚至还要与她诞下卑贱的半妖子嗣。如果是寻常低劣妖怪也就罢了,可身为最厉害的大妖怪之一,他怎么敢如此自甘堕落?”
    “于是,得知他人类的妻子将要生产之际,我特意将他约出来。那时候,只要他识时务地将怀孕的妻子交给我就好了,我敬畏强者,不会因为他一时行差踏错就与他为敌,可谁知,他竟那般不识好歹,不仅狠狠践踏了我的好意,甚至还拔刀与我相斗!”
    “他已经被人类狠狠迷惑了心神,失去了大妖怪应有的尊严。”
    “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狠狠报复他。”
    “我要将那个肮脏卑贱的半妖小崽子从那个人类腹中生生剖出来,在他眼前碾成一团模糊血肉。我要他跪在我面前忏悔,唯有如此,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住口!”
    杀生丸面无表情,声音却冷戾异常。
    龙骨精看着他的模样,突然笑出声:“这个眼神……我曾在犬大将那里看过。当时他也是这样说的。”
    “明明只要他让我发泄出怒火,让我杀掉污秽的人类与不配降生的半妖,我就不与他为敌。可他太顽固了……如今,你也要这样吗?”
    “难道你也爱上了人类?”
    一想到这种可能,一直自视甚高的龙骨精立刻陷入狂暴,高高昂起头颅,阴恻恻俯视凌空而立的杀生丸,“看来,继承了犬大将血脉的你,也染上属于他的卑贱喜好。你们狠狠玷污了属于我们大妖怪的高贵,都得死!”
    “不过是父亲的手下败将,就凭你,也配指点父亲的所作所为?真是不自量力!”
    杀生丸唇抿成一线,也不想再听他废话。
    “狂妄的小子!”
    龙骨精已也不想再看到任何犬大将的血脉留存于世,从口中吐出巨大的妖力球,直直冲着杀生丸而去。
    “去死吧!”
    击中的瞬间,半空中爆发出几乎致盲的爆裂白芒。
    ****
    笼罩宅邸的结界,泛起一阵水波似的涟漪,如泡沫般溃散消失。
    “我成功了!”
    时隔百年,修罗终于成功解除宅邸的雾隐结界,她兴奋地指尖都在发抖。
    结界消失时,分隔宅邸与现实的鸟居出现,只要跨过它,就可以走出结界。
    修罗欢呼着跑向中岛,飞快踏出鸟居,去拥抱阔别已久的现世。
    然而,她面前的,完全不是甲斐国该有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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