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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她费力地半睁着眼睛四下观察了一番,脖子在扭动的时候,都会发成“咔吧咔吧”的闷响。
一个淡蓝色的擂台,周围有围栏。更远的位置是观众席,不过似乎遭到了什么破坏,因此坍塌了一大半。
咦?
稻森里美眨了眨眼睛。
这个形似某种竞技馆的偌大场地里,除却她自己,竟然再没出现第二个身影。
她突然感觉四肢发凉。
不知从何处渗进来的寒风冻得她连牙床都在打颤。她轻轻抽了一下鼻子,不禁缩住了正在发抖的身体,然后将双臂交叉着搭在另一边的胳膊上。
总感觉手上黏糊糊的。
稻森里美垂下眼眸,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双手。
整个手心上,都是鲜红而黏腻的液体。
她做了几个手指间互相开合的动作,那些液体便也顺势淌入指缝之间。
那半跪在空旷的擂台之上,身影单薄的少女突然发出了惊声的尖叫。
从她长时间未被水源浸润过的嗓子中挤压出的声音,像是某种困兽濒死前的嘶吼。
整个会场都在回荡着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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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美——”
吼叫声中,涌入了另一道不同的声线。
稻森里美停顿了一下,像是遇到了灾难后听到救援人员声音一般,立马抬起了头。
是妈妈的声音。
她张大着满是血丝还在震颤的瞳孔,无助地四下张望:“妈妈?”
不远处的一个圆拱形通道中走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虽然衣着与平日不符,而且还戴着面具,但她知道那个人就是妈妈。
她抑制不住地开始抽搐,像是如获新生般又像是婴儿出世的首次啼叫般,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冲破眼眶,如被打开阀门的水库,水势破涌而出。
稻森惠子摘下了面具后直接将它甩落在地,望着半跪在擂台上的女儿,她加大步伐以惊人的速度奔腾而去。
她跑向擂台,一手按压着围栏四角的立柱,轻巧侧翻而过,跨着大步奔向了里美。
到了里美面前后,她直接膝盖一软,也跪坐在地上。
“妈妈.”
“妈.妈妈.”里美仰头凝视着女人,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双目已经红肿,眼泪顺着微微凸起的颧骨滑下,最后掠过下颏滴落在地。
稻森里美当即展开双臂,一把将女儿拥入怀中,恨不得将她直接融于骨血里。她把一只手抚在了里美那头杂乱的黑发上,如视珍宝般轻轻抚摸着。
“里美别怕,妈妈来了,妈妈来了.”她一边反复安抚着怀中颤抖着的身体,自己的声音中渐渐染上了哭腔。
“别害怕,别害怕。”她一遍遍的,轻声而温柔地重复。
稻森里美终于在母亲温暖的怀中沉寂下来。
周遭理应随着安静下来的二人而变得无声。
但是互相头抵着头的二人却在此刻都听见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电子时钟一般“滴答滴答”的声响。
*
Ric的贵宾席位视野真的相当不错。
一个身着漆黑斗篷的淡金发男人双手背后,笔挺地伫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从这里居高临下地望去,可以清晰地看见方形擂台上那对上演着感人肺腑场景的母女。
这出戏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太过精彩绝伦了。
他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连同双腮都泛着绯红。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自信地转过了身,面上的笑容更甚,身上已经摆出了一个像是在说“欢迎到来”一样的迎接姿势。
他知道,他的客人来了。
第24章
(24)
RicBar地下贵宾包厢修建的质量相当可观。
即使是上一次比赛事故导致下面观众席出现了崩塌的情况下,贵宾包厢的走廊里除了几幅装饰油画掉落在地外,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损坏。
搏击赛场上并没有那群佣兵团的影子。
因此纵观整个Ric的地下赛场,他们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是这个位于赛场上方的绝佳观赛包厢。
于是他们提出兵分两路,由稻森女士先去搏击赛场上寻找失踪的女儿,而他们则掉头前往贵宾包厢。
而这一切正如沢田纲吉和太宰治所料想的那样。
紫卡用户贵宾区的长廊灯是亮着的,繁长的走廊之中,有序地站满了数个身着漆黑斗篷戴着兜帽的身影。每个人的身姿都相当笔直,带着军人的训练有素,手中均端着一把冲锋/枪。
二人半蹲在远处安全出口的金属大门后。
沢田纲吉迅速地探头扫了一眼人数,粗略估计将近二十人。
他无言地给蹲在另一边门后的太宰治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大约二十个人。
太宰治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先是抬手指了指沢田纲吉,又指了一下外面,紧跟着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最后才笑盈盈地看向他,无声地开口问道:能做到吗?
沢田纲吉识别着对方的唇语,险些翻了个白眼。
太宰治的意思是希望他一个人把外面的那近二十个人全都干掉。
对方的人数上是有优势的,况且还是个个持枪、训练有素的佣兵。况且,谁知道会不会还有人像下午甜品店里那个黑人女子一样,身负着什么特殊的异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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