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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这才动了动嘴皮,憋出一句:“我是继国缘一。”
月彦在脑中检索了一次,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有任何触动,同时保持指著门的送客姿势,半点都不动摇。
“鬼舞辻无惨,你究竟不,你不是鬼舞辻无惨,你是谁?”缘一真的糊涂了,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八十几岁的年纪,已经是极为长寿,他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直念,怎么也不明白为何回过神来自己不在黄泉之国,而是在鬼舞辻无惨面前,但这不妨碍缘一对造成一切悲剧元凶的鬼王挥刀。
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他弄错了什么?
方才那个炼狱家的少年分明是个人类,却和眼前的鬼关系很好的样子。而且还是在清楚对方是鬼的前提下。更别说那些隔绝自己和少年的举止,分明是在担心自己对炼狱少年不利,鬼舞辻无惨绝不可能和鬼杀队的人和睦相处,遑论主动保护着鬼杀队的人。
不对劲,实在太不对劲了。
在缘一努力思考的同时,月彦也意识到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幽灵——鬼舞辻无惨——这不就是当初被怎么也想不起来,同时也是自己所拿着的最终大BOSS的名字吗!难怪当初要决定里世界产业的时候,“鬼舞辻”这个名称会突然灵光一现,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眼前的幽灵看起来像是曾经和鬼舞辻无惨交手过的武士,那么一照面时那种凛然的剑技和杀意就完全说得通了,但是这种砍起人来还自带特效的剑法从未见过啊,肯定很厉害吧?这么厉害的剑法却没有见人施展过,肯定是有什么不出世的隐士高人,要是可以请动人家出山
思及此,月彦立即换了一个和蔼可亲的表情,笑呵呵地自我介绍:“在下是产屋敷月彦,因为一些原因变成了这种身体,还给世人带来了一些麻烦,关于这一点我也感到万分的愧疚,因此现在正在和家族的势力合作努力的寻找解决方法。方才见识了继国先生出神入化的剑法,不知道先生的流派是?师承何处?”
“啊您太抬举了,我其实没有拜师学过剑术。”
缘一连连挥手否认,但是看在月彦的眼中,这不过是高人的自谦之词,于是他从善如流地继续商业吹捧,直到缘一的幽灵身体越来越透明,看起来即将要不好意思到原地消失了,月彦才故作遗憾地叹气。
“哎,继国先生如果有难言之隐,我也不是那种不识相的,只是觉得可惜,鬼杀队的青年才俊要是可以学到五分不,哪怕只有半分先生的神技,想必在和鬼的恶斗中可以减少更多伤亡吧。”
从眼角的余光,月彦可以看到缘一的表情是挣扎的,但并不是他所想像的,为了要不要揭露隐秘剑技传承的挣扎,而是混杂着悔恨的,更加深刻复杂的情感,注意到这一点,月彦再一次开口时已经是和剑术完全无关的主题。
“对了!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我们来交换说说自己的事情呢?啊,我对那个‘鬼舞辻无惨’的事也很感兴趣呢?感觉那个家伙名声不怎么好呢,要不然继国先生也不会一见面就砍过来了,要是可以从中得到经验随时自我警惕,那可就太好了。”
那种精准读取他人情绪的能力、如同长辈在安抚不安的晚辈的语气,还有月彦微微歪著头微笑的模样,竟有一瞬间让缘一想起了他在鬼杀队的主公。每个人都同意和主公谈话的时候气氛总是轻快、温暖的,因为主公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大家的情绪波动,避开那些会让气氛变得沉重的话题,不着痕迹地鼓励、安慰或点出他们所犯的错误。
尽管还是不太明白自己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缘一还是忍不住觉得:“果然,他认识的那个鬼舞辻无惨是产屋敷家的某种变异生物吧?”
心中这么想着,开口说出来的话也就少了几分抗拒:“我的故事可是相当冗长又乏味的喔。”
“哎呀,这么说起来我的故事也不遑多让喔。”月彦笑的瞇起了眼睛,比出了暂停的手势,“但是在讲故事之前,我还有最后的清扫要做呢。”
月彦的话音刚落,拿了扫具的炼狱少年又回到了房内,开始“嘿咻!嘿咻!”地帮着月彦清理最后的狼藉。一人一鬼之间交换著日常的对话,包含炼狱的修行、月彦的生意。
尽管幽灵并不会干扰清扫,缘一还是自觉地退到角落眼前和谐的场景收入眼底。
如果这个“鬼舞辻无惨”是个可以相信的人鬼,是不是代表自己蒙上天垂怜,得到了一个看顾过去无法守护之人的机会?
趁著弯腰捡东西的动作遮掩,月彦咧出了计画通的笑容——现成的剑术师范兼剧透,这么好的人才怎么能够轻易放走呢!
一定要让他给自己打长长久久的工才行!
还是个幽灵,不用管饭、管薪水的!
赞啦!
20
鬼月组的员工们最近热门的话题有两个,一个神厨鬼又和大夫鬼联合搞出了口味感天动地,吃过一次就会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极致震撼替代口粮。作为试食先驱的那位同僚现在还躺在床上,不分日夜时不时发出“呕呕呕呕——”的痛苦声音,让附近的居民都以为那栋房子被妖怪入侵了。
除此之外,就是老板不知道被哪来的新鬼勾引的魂不守舍!这个新鬼非常神秘,鬼月组上上下下,从最资深的山贼鬼,到掌握各路八卦的情报鬼都没有见过他,只知道对方的名字叫做“缘一”,深得老板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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