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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田蜘蛛山里的鬼看起来像是在扮演一种扭曲的家家酒,那些担当着“哥哥”、“姊姊”、“妈妈”和“爸爸”角色的鬼们,与其说是家人反而更像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性格讨老板欢心的社畜们。
而社畜们此时正因为业绩压力,分头对进入山里的鬼杀队门大开杀戒,炭治郎的三人小队也因此被冲散。虽然提供了接近炭治郎的好机会,但是周边充斥着鬼杀队负伤剑士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呻///吟,月彦黑着脸怎么也没办法对这些倒霉孩子视若无睹。
“呃——好吧!就当是志愿者服务了!”有些恼怒地咕哝着,月彦开始暴力拆解四处弔挂的蜘蛛丝,但那些被当成提线木偶的鬼杀队员显然需要更多的帮助,他们之中大部分都被幕后操作的鬼粗暴的扭断了手脚,之所以还留着一口气是为了让来支援的队员们面对哭喊的队友无法下手。
即便是这样悲惨的状况,精神还清醒的剑士仍然抗拒着月彦的帮助,尝试着用残破的身体爬着远离他,另一边还有源源不断的蜘蛛丝从各个方向伸出来,打算重新把这些“木偶”接回去。
“啊!都已经伤成这样就给我老实一点!”
气极了的月彦直接一人一拳敲昏,他已经几百年没有这么劳碌了,最辛苦的时期还是鬼杀队刚刚草创,鬼月组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里,那时候的月彦还得仗着自己的体质帮忙连呼吸法都不会的剑士们抢救伤员,有时候那些剑士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还会把月彦也当成敌人来攻击,因为不能和伤患较真,每次完成抢救任务的月彦看起来都比伤患还凄惨。
得知了那田蜘蛛山的惨烈战况前来支援的花柱和水柱,还没有踏进山里就看到的一只鬼用挡我者死的气势来去匆匆地把一个个穿着制服的下级队士们扛出来。并且在山脚下已经有好几个人分别被安置在不同的区块,只要稍微懂一点急救知识的都可以看出来这些区块是依照伤势轻重安排的。
“这是……什么情况?”前来支援的“隐”们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只能转向为首的柱们请求指示。比起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就往山里走的水柱富冈义勇,花柱蝴蝶香奈惠让他们去照顾被救出来的同伴,温和可亲地笑着说:“啊啦,要是可以和这位热心的鬼先生认识一下就好了呢。”
从结果上来说,和“热心鬼先生”认识的过程,波折有点大。
因为有两位柱的介入,蜘蛛“家人”们接二连三被收拾掉,伤者们也陆陆续续被抬往山下,唯一的威胁就只剩下隐藏在那田蜘蛛山最深处的十二鬼月,老远就听到战斗的声音,生怕后辈们白白丧命在恶鬼手下,义勇和香奈惠双双拔足狂奔,恳切地希望不要看到那令人心痛的场景——
“干的好!治郎君,但是千万要注意落脚处,这里可不是平整的道场,来来来,火之神神乐跳起来跳起来!这么难得的练习机会,千万要好好把握啊治郎君!”
热心的鬼先生像个激动的教练在声嘶力竭地给赛场上的选手鼓劲。
“是炭治郎啦!”
被鼓励的选手拿着日轮刀,舞出了一股生人勿近,和方才那些队员们截然不同的气势。
被攻击的鬼显然对于自己被当成练习道具这件事一清二楚并且十分恼怒,但每当他找到炭治郎的死角并试图攻击的时候,那个身份不明的鬼就会插手挡下,然后就是好一段提醒,让炭治郎重整旗鼓再攻上去。
“我……大概是这两天没有睡好,怎么觉得眼前出现了奇怪的画面呢。”香奈惠闭上眼揉了揉,再次睁眼还是面对着这诡异的教学场景。
义勇则是低下头看着正在轻扯自己裤管的祢豆子,试图弄清楚无法说话的女孩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要我们去那边吗?”
“唔!唔!”跟着祢豆子来到旁边的大石头上坐好,手里被塞了干粮和竹筒制成的水杯,香奈惠和义勇觉得今天的任务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为什么他们会被安排在“观众席”上,还被要求在那个神秘的鬼为炭治郎的攻击欢呼的时候,一起喝采呢?
还有为什么当乌鸦传令要他们把炭治郎、祢豆子还有这位神秘鬼先生一起带到鬼杀队本部的时候,这奇妙的小团体看起来这么开心好像要去郊游啊?
还有为什么你一只鬼对于呼吸法的流派如数家珍?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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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公大人的谈话非常愉快,让炭治郎有种飘飘然的感觉。真好啊,主公大人,对祢豆子没有成见,和月彦先生谈话也很温和,甚至对于月彦先生所说的「我是鬼王老祖宗喔!」接受良好,鬼杀队能有这样的主公大人真是太好了!
至于接下来和柱们的会面就……相当的……爆炸性了。
起因是月彦这隻鬼居然敢一脸痛心疾首地在柱们最尊敬的主公大人面前说出这种话:“你们这届鬼杀队素质不太行啊。”
虽然很感激月彦跳出来吸引炮火,炭治郎看着一脸凶相随时要暴起杀鬼的风柱、努力想要缓和气氛但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的花柱和恋柱、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所以保持沉默的水柱、从未放松警戒但选择静观其变的蛇柱、不知道为什麽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霞柱、大声直言自己不满的炎柱和音柱,以及泪流满面念着佛号的岩柱……绝对不是看不起月彦的实力,但炭治郎还是觉得对方继续说下去怕是真的要被打死,来一百个主公大人都阻止不了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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