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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也有心善而相貌委琐的,那也大多是性格里带着怯懦,毕竟是少数,便不以为意。
    鬼也爱俏,尤其是酒入酩酊的男鬼,半梦半醒的,砸吧着嘴开始争论起到底是放逐洲畔投进死的秦寡妇美还是阎罗殿里端茶倒水的燕子妹俏。争论不下,便追着问酒肆里看惯了风月的主人。
    “美人?问我……可能就是那年远远地瞥见了一个新鬼在忘川畔跳舞,就看了一眼,还以为是眼花了,”酒坊主人笑道:“事后想想,你们那些秦寡妇还是燕子妹的,都是夜叉投生的。”
    “真的?有多美?!”
    酒肆主人想了想道:“老话怎么说的来着?素手织梅妆,提灯遮卿颜……”
    酒鬼们纷纷笑主人吹牛扯酸水,也有的酒鬼擦了擦眼睛看着窗外,震惊地喃喃:“乖乖哎,这些新鬼怎么都一个赛着一个地俏?那小姑娘眼睛还是长得跟西域的猫一样,猫妖投生的?”
    酒肆外,狱花古道,脚下红尘若死声,白骨寒鸦站枝头,空寂声声,愁断归人肠。
    火红漫放了一川沉沙无数的水,映得静默江潮如血。
    相传,世上有两条忘川,一在天,魂归天际,再世便为仙,一在地,是凡人沉沉情念,酩酊了一世红尘难断,便以血肉化作忘川泥沙,寄语了爱人的眷念。
    素衣白裳,琴师看到了忘川里倒映出辗转了前世的情念纠缠,恍然不过一瞬,刀加身、剑刺骨,世间的苦难他经历得太多,这忘川里,或许有他一度愿意诚心相待者,也有他手刃之人心。
    ……是否到了最后,便是泼墨了满砚山河倾塌,也仍然是孑然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对公然打本的灭绝人性的情缘。#
    #818那个放生了团长的团长夫人你为嘛这么叼!#
    一你们造我干了什么吗C‘口’)'?J-J我把更新更到别的文里去了!
    第六十一章 何弃疗
    老人家的故事说,忘川河畔,曾经流离着一个奇美的女子,她起舞时,忘川的水都慢下来了。
    别人问她在等什么,她说在等命定的人。
    命定可以是很多种,或者仇人,或者爱人。
    直到有一天,有个一身血染的将军打马从奈何桥上过,向她伸出手,那女子微笑着便上了马,此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转轮镜台上,叶玑罗静静地长立良久,无人应答。
    “……至少最后他们在一起了。”
    鬼阴之地的天空,黑沉沉中带着一丝丝血色,苍然静寂。
    映在有些空灵茫然的眼中,薄薄的一层水雾模糊了一下便消退了去。
    老鬼们的话未必尽信,但对叶玑罗来说,这至少也是一种答案……他们是这般国之大义与鹣鲽情深纠缠了一世,但并不是怨侣,而是彼此爱之深知之切,待到下了黄泉,没有了责任压肩,黄泉路上相伴,也是一种圆满。
    “东方,你有想怀想的故人吗?”轻声问道,身后琴师眉眼淡薄如烟。
    良久,他缓缓答道:“有。”
    “……”
    “他们未必会愿意见我。”
    叶玑罗想了想,琴师是会夺舍的……可惜她依旧看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来头,如这般夺舍只怕不止她所见的那三世。叶玑罗不能不说好奇,但她敏感地察觉到对他来说,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半晌,她喃喃道:“所以我们之间的话题一直只能到这里为止吗?”
    琴师眼底倏然沉下来一瞬,伸出手抬起叶玑罗的下巴,细细碾磨中,能清楚地感觉得到那细白皮肤下面跳动的血管。
    “对我的过去感兴趣的,一般继续下去的只有两种结果,行尸走肉或者性命相交……我不觉得你是后一种。”
    叶玑罗认真地问道:“那你现在还想杀我吗。”
    “……暂时没必要。”
    叶玑罗一脸冷汗地想那八十万金的海誓山盟和真诚果然不是白放的,作者娘亲干得漂亮。
    琴师平时淡定的时候还是清骨卓然一副君子如玉,一旦触到他逆鳞什么的,分分钟邪魅狂狷一脸病娇黑化。
    ……其实叶玑罗内心深处暗搓搓地蛮喜欢看他黑化的。
    转轮镜台这地方是听鬼界狱卒说的,菱纱去摸翳影枝,叶玑罗本来抱着一线希望想去看看母亲,可惜没看到,等到转轮镜台警报拉响,韩菱纱急急忙忙和天河紫英赶过去找叶玑罗汇合时已经晚了。
    闻讯赶来的鬼卒们已然被叶玑罗一个凶残的大风车转得躺了一个很均匀的圈。
    这里充分能体现叶玑罗看到一大波小怪围上来时的第一反应。
    诚然,叶玑罗杀性越重,琴师他好感越高……由此可见这其实是一对心理变态的情缘。
    翳影枝是个好物,能破除世间大多数禁制,叶玑罗暗搓搓地跟菱纱要了一根以备不时之需。
    三个孩子在转轮镜台默默凭吊了一会儿亲人,也没见夙玉出现,显然是投胎去了。
    “能投胎是好事,来世便远离了这些是是非非,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
    这么说着,大家也便释然。
    取完翳影枝便应该直接回去,叶玑罗威逼利诱了一个特别可怜的小鬼差,才得知放逐洲过去,有鬼船夫可以将他们摆渡到酆都水岸,那里是阴气通向凡间的道路,只出不进。
    待到一路踩着各路魑魅魍魉的尸体过了乱糟糟的放逐洲,一行人坐上了一艘只有孤灯的船,韩菱纱的眼睛便没有离开过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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