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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血纹玉片散发出一股极为不祥的气息,再也无法为这种行为寻找任何正面理由。
    他究竟是谁,为何要已以种邪术收取妖魂?叶玑罗却不像他之同谋……
    夏夷则惊见此幕,心知对方实力远远胜过自己,心念一动,便掐了个灵诀向清和传递了此间异变,随即周身灵力运转至极致,一步踏出,起手血燃犀之术便欲打断。
    不想本是出其不意之举,却早已引得一侧感官通达天地的温留注意,一爪挡住攻击,嘿嘿笑道:“这鲛人小家伙在这瞧了许久,怎么样,替你解决了,算是还你个人情如何?”
    东方独幽并没有停下吸魂之举,一脸平静地看向夏夷则,也并没有很意外对方是鲛人之身:“夏公子为何在此处?”
    “此言难道不该问问东方先生,为何会出现在我太华禁地。”
    琴师笑了笑,道:“哦?那夏公子,是以太华弟子诘问,还是以鲛人身份诘问?所谓非我族类的滋味,难道不是夏公子到如今也无法承受了……所以便来此寻求解决之道?”
    他在说‘非我族类’四字时,眼中痛恨与嘲讽深刻得令人心惊。
    夏夷则不了解他究竟是何来头,但这人的危险不容置疑,眉心一凝冷然道:“邪术毕竟祸人,此地妖魂煞气对人心侵蚀不在断魂草之下,在下不知你有何图谋,若日后你为祸端,可对得起叶姑娘心意?”
    “哈……祸端?”低哑的嘲讽之语,映照本是宁静优雅的眉目透出一股妖异:“你可知若非这苍天诛命,生生世世不得挣脱流离之苦,又何至于误她至今?”
    为何百年不许她一个执手白头,无他,不过是这般的事……他经历得太多了。
    或者在他不经意松手之时,他带着生生世世孤零的诅咒就落在她身上……便如那曾经收留过他的蓬莱之国,因为助他恢复,便无辜成了苍天仇敌,毁于雷火之中。叶玑罗之所以能一路平安至今,便是因她杀过厉初篁……
    真是笑话,一定要倾心之人刀剑相向才能让其活下去,何等荒谬。
    这一世,若再不能打破苍天桎梏,若当真天地不容,不妨就让五十弦齐动,天地同沦,黄泉之下,再言执手何妨?
    妖魂受血玉吸纳之力骤然暴增,沉黯血色自漆黑如子夜的眼中慢慢扩散为一种沉默的疯狂,这又如何是清淡出尘的仙之琴师,分明是魔神转世!
    沉重血腥的压力骤然加身,夏夷则面色一白,眼前这人身上威压……非仙非魔,为何如此强横?!
    “夷则!”秘境迷雾深处一声焦急呼唤,夏夷则骤见乐无异三人模糊身影,疾声出言示警:“此地危险,速速离去勿要近前!”
    言罢,夏夷则眼前一黑,便被温留长尾卷起。
    “小娃儿,你身上有清和的气味,老子就救你一把……啧,这下篓子捅大了,趁他还没有回过神,老子先把你们这帮娃儿带出去。”温留卷起一阵妖风,准备强行突破结界遁出时,却见一抹金黄身影看似缓慢,又确实极快地与自己擦肩而过。
    这是哪个不怕死的?里面那妖仙如此凶悍气息……凶多吉少啊。
    不过,这女人瞧着如此讨厌,死了也罢了……不知这劫群娃儿,能不能把清和给钓出来?
    ……
    妖雾重重,仍有无数妖魂被强行牵扯入血色玉片中,慢慢的一股邪戾之极的气息扩散。
    那是一种仿佛无数带着倒钩的血色舌头舔过心脏的感觉。
    但叶玑罗的步子并没有停。
    她木然着脸,慢慢地,带着一种疲惫地走过去,却发现便是穿过了重重迷雾,她还是看不清眼前这个人。
    彼此遥遥相视,邪力充斥着四周一片黑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
    “我以为……当时,我那一剑穿心,就是最后一次针锋相对。”出乎她意料地平静,缓缓闭上眼:“看来我还能和你好好说话,我比我自己想象中薄情。”
    “我以为你第一句话是需要一个解释。”
    “你会给我解释?”
    “不会。”
    骨节握得发白,狠狠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腥甜蔓延,叶玑罗才道:“你不喜欢人心变幻莫测,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也是有着一颗人心?”
    琴师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眸颜色浅淡,无端端让人觉得,她在哭。
    “我自造业,自受业,到了那一日,我不认命……而如今也是。”手指抚过她发梢,那其下眉眼中透着一股哀,便轻声道:“末路亡羊,终有憾恨。”
    深深的疲倦落在心间,静默染作飞霜。
    “总有一天,我累了,不会还在原地等你。”
    末路,陌路……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回来的晚,上午又滚出去踏青了,刚码好就发了,睡眠严重不足哼(ˉ(∞)ˉ)唧
    第八十七章 逃不过初七
    ——又死情缘了?
    ——没有。
    ——嘴硬?
    ——呵呵你管我?
    ……
    “叶前辈……没事吗?”闻人羽凝视紧闭的房门许久,转头问经过休整已经恢复过来的夏夷则。
    “师尊言,她之心态一向康健,此次变故,想必也能无虞。”夏夷则顿了顿,侧目瞥见阿阮眉头紧皱,道:“阿阮。”
    “……我之前在东方琴师身上感觉到过那种危险的感觉,他对大叶子是无害的。但对别人,总是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想到这里,阿阮眼睛透出一种迷惑:“是不是对着喜欢的人,就觉得无论怎么欺骗都是可以得到原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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