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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他的兰儿从没这样脆弱过

      发烧了?
    怪不得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霍经年叫了康乘进来,“把医生叫上来,兰儿发烧了。”
    “好的,霍总。”
    康乘面色一凛,转身跑了出去。
    慕兰软软的偎在他怀里,“医生没走吗?”
    他抬手给她拨开脸颊上的发丝,“你昨晚泡了冷水,我怕你生病,就让医生留下来候命。”
    在别人的地盘,也还是习惯性的发号施令,不愧是霍总。
    她抿了抿唇,喉咙干涩,“我想喝水。”
    “等等。”
    他将她平放在床,倒了水又把她扶起来,将水杯送她唇边,“慢点。”
    慕兰喝了一杯水,心里舒服了一点点。
    千言万语还来不及细问,医生就上楼了。
    给她量了体温,开了点退烧的药,又叮嘱,如果晚上不退烧,明天就必须要去医院检查。
    吃了药,慕兰也没有睡意,头晕脑胀的,心里难受的厉害。
    霍经年刚站起来,她就惊慌失措的抓住了他的衣角,可怜巴巴的问,“你要走?”
    他看了眼她害怕的表情,心一下子软了,握住她的手,“我不走,有点事要交代康乘。”
    “……”
    慕兰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只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了一块浮木。
    她害怕一个人待着。
    霍经年心疼的又坐了下来,将她抱到怀里,“我不走了,就待在这里陪你,别怕,嗯?”
    她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嗅着熟悉的气息跟体温,哽声道,“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真的好怕,我好几天都不敢睡觉了,每天晚上都有人来撬我的门。”
    霍经年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怕,亚伯跟阿克力已经去了警局,这里没人再敢伤害你了。”
    “嗯。”她枕着他的心跳,不忘补充了句,“那你别走。”
    “好,我不走。”
    他望着她苍白脆弱的小脸,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怀中的女人软的像是没有骨头。
    他的霍太太,什么时候这样示弱过?
    从来没有。
    她一直都是倔强骄傲又不肯低头。
    现在让她害怕成这样……
    霍经年忽然觉得,废了阿克力一只手还是不能消气。
    还有那个一肚子诡计的亚伯,仅仅失去继承权就算了吗?
    慕兰抱着他,并没有睡意。
    想起昨晚的事,她忍不住又开口,“霍经年……”
    “嗯?”
    “你昨晚为什么没有……”
    她咬了咬唇瓣,有些难以启齿。
    他接过话来,“为什么没有碰你?”
    她点点头.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我在那种情况下碰你,你醒来还会像现在这样信任我?”
    她摇头,“我不知道。”
    霍经年笑了笑,“一时的欢愉,换来你的怨恨,这种事太不划算了。”
    “你还真是清醒。”她垂下眼睫,淡淡道,“可是,乘人之危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做过,上次我喝醉,你不就占我便宜了。”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摩挲着她光洁小巧的下巴,“醉酒跟被人下药是不一样的,再说了,醉酒那次,是你饥不择食,监控可以作证。”
    “……”
    慕兰的脸有点泛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发烧的缘故。
    霍经年捏了捏她的手,“躺下来会舒服一点,我扶你躺着好不好?”
    她睁开眼,手抓着他,重复的说,“你别走。”
    他笑了,“我不走。”
    扶着她躺下,他抽了枕头,跟她一起躺了下来。
    慕兰抱着他的手臂,将脸靠在他的肩头,呼吸很烫,“霍经年,我想回家。”
    他侧过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家。”
    “嗯。”
    她不再说话。
    药发挥作用,她很快又睡着。
    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绵长,霍经年轻轻扯开了她的手。
    拉开被子给她盖好,他轻手轻脚的下床离开卧室。
    康乘守在门口。
    他将门关上,叮嘱道,“你必须寸步不离的看着她,明白吗?”
    康乘颔首,“明白。”
    霍经年看了眼紧闭的门,视线扫过门锁上的痕迹,皱眉转身下了楼。
    遗产的事需要处理,很多事都需要处理。
    他想陪着她都不行。
    ……
    慕兰吃了药,沉沉的睡了一觉后,烧也跟着退了。
    睁开眼,察觉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瞬间惊坐而起,慌乱恐惧的抱着被子缩到了床角。
    卧室里很暗,她害怕到都不敢去开灯。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
    霍经年呢?
    难道……难道他只是她的幻觉?
    其实这里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
    慕兰捏着被子,鼻子泛酸,那些可怕的记忆回归。
    这座古堡像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牢笼,里面关着的都是猛兽,而她就是猛兽的食物。
    刚刚才退烧,慕兰脆弱的神经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眼泪扑簌而落。
    她逃不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霍经年推门进来。
    打开灯,就看见她缩在床角哭。
    心头微窒,他赶紧走了过去,“怎么哭了?”
    “……”
    灯亮了。
    幻境里的牢笼跟猛兽瞬间消散无踪。
    是霍经年!
    慕兰看见走过来的人,丢了被子就从床上走了过去,张开手臂就扑到了他怀里。
    霍经年接住她,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发生什么事了?”
    她哭的眼睛通红,忍不住埋怨起来,“你去哪儿了,不是不会走,又骗我,你为什么总是要骗我呢?”
    他叹口气,抱着她坐下。
    够不到纸巾,他只好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出去了一趟,没想到你会这么害怕。”
    慕兰趴在他的肩膀上,“霍经年,我想走,这个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了。”
    他抚着她的背,耐心的哄着,“遗产的事还没有处理好,走也走的不干净,你也不想回到黎城还被温莎家族的人骚扰吧?”
    “……”
    慕兰拉开距离,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他们还想怎么样?”
    他抬手擦掉她落下的泪珠,“我擅自做主,替你将遗产换了个形式还给温莎集团,你会怪我吗?”
    她用力摇头,声音沙哑而哽咽,“我本来就没打算接受。”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才不会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