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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迎面而来,避无可避

      慕槿自然看出来妹妹给自己解围。
    晚餐结束之后,就拉着她去外面散步,明显有话要说。
    慕兰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哥,在家里说行不行啊,外面好冷。”
    “少啰嗦,穿好外套下楼!”
    “……”
    慕兰叹口气。
    真烦。
    为什么每次一有话说就要去外面?
    家里不能说吗?
    男人上了年纪就开始矫情。
    她上楼穿上厚重的冬衣,裹着围巾,穿上雪地靴,全副武装的出门。
    慕槿穿着一件长款大衣,长身玉立的站在台阶下。
    看见她裹得跟粽子一样,忍不住嘲笑,“你怎么不把被子裹出来算了?”
    慕兰瞪着他,“你就这么对待帮你解围的恩人?”
    慕槿笑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算你还有点良心。”
    慕兰嫌弃的推开他的手,“你烦死了。”
    “好,不弄你了,走吧。”
    慕槿率先往前走。
    慕兰隔了几秒钟才追上去。
    兄妹两个并肩沿着园子散步。
    慕兰被呛了口冷空气,忍不住咳了几声。
    慕槿皱眉,“你在贺南北那边该不会天天下矿挖井吧,怎么身体素质差成这个德行?”
    慕兰清了清嗓子,“冬天我怕冷啊,什么挖井,亏你想得起来。”
    “上次中药吃了两个月,去医院复诊了没有?”
    “没去,我都没事了,还复诊干什么。”
    慕槿不高兴的说,“年纪轻轻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看你年后也别去贺南北那边了,跟我去法国算了。”
    慕兰睁大眼睛,“我才不呢,跟你去法国,那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慕槿顿住脚步,“你皮痒了是吧?”
    她缩了缩脖子,“哥,你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啊,我可是在南汐姐面前说了你很多好话,现在又为了你,连相亲的责任都主动承担了。”
    “偷着乐吧,这已经是我态度最好的样子了。”
    “……”
    慕兰偷瞄了他一眼,“你在南汐姐面前,也这么拽吗?”
    慕槿,“……”
    他轻咳了声,“问这么多,想干什么?”
    她撇撇嘴,“随便问问,不是你拉我出来散步的。”
    慕槿没说话,又走了几米远,忽然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拿着。”
    “送给我的?”慕兰低头,“什么东西啊?”
    “是让你转交给她的!”慕槿按住她的手,“敢拆了,我剁了你的手!”
    慕兰,“……”
    她哼了声,气呼呼的将盒子还给他,“还敢威胁我,你自己去送,关我什么事!”
    慕槿从大衣口袋里又拿了个盒子出来,“这是给你的。”
    “还真有我的啊!”
    她拿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
    笑意微窒。
    慕兰错愕的看着他,“你送个锁给我干嘛,这不是小孩子满月的礼物吗?”
    “能不能不这么无知?”
    慕槿白了她一眼,从盒子里将玲珑剔透的玉锁拿出来,给她挂在了脖子上,“保平安的,笨蛋!”
    “我谢谢你啊!”慕兰低头看着玉制的锁,下意识的问了句,“这个该不会是你给南汐姐买礼物的赠品吧?”
    慕槿,“……”
    他将贺南汐的礼物塞到她手里,“话真多,拿人手短,记得把东西给她,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真是赠品啊!”慕兰气得跺脚,“哥,你太过分了,小心我在她面前讲你坏话!”
    太过分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主动帮他解围,他感动的想跟她说点感谢的话呢。
    搞了半天,就是想让她当信鸽送东西!
    坏蛋。
    散完步,回到卧室。
    慕兰将给贺南汐的礼物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包里,打算找个时间拿给她。
    赠品都这么上档次,慕槿应该花了大手笔买礼物吧?
    不过,别墅都送了,慕兰也见怪不怪了。
    让慕槿在乎成这样,她就奇怪了,当初梅寒玉为什么还会觉得慕槿对她有意思?
    转念她想到,梅寒玉这一年跟秦思羽越来越僵的关系,也就想明白了。
    不懂感情的渣男,冒充什么情感专家!
    黎城这一年并不安生,发生了很多事。
    听说上个月,梅寒玉的后妈,那个影后章采盈打算复出拍戏了。
    梅世均一点点被亲儿子架空,这个传言可见一斑。
    梅寒玉的名字终于走向大众,下一届股东大会,梅氏迎来新总裁的可能性非常高。
    如今他大权在握,据说跟秦四海的关系也日渐的紧张起来。
    秦思羽这半年一直都在逼婚,奈何梅总郎心如铁,不管她怎么撒娇哭闹,结婚的事都没有半点音讯。
    当然……
    以上这些,都是慕兰听公司那些同事八~卦来的。
    她本人这一年,在任何场合见到梅寒玉,几乎都没给过他半点好脸色。
    前因后果都跟她无关,他的苦衷,她也不关心。
    她只知道,他辜负了晚晚,害得晚晚下落不明。
    ……
    第二天是年三十。
    因为要去扫墓,慕兰起的很早。
    其实应该早就去的,因为太忙就一直推到三十这天。
    一家人开着车去了墓地。
    祭拜了爷爷奶奶,慕兰捧着雏菊去了蓝静好的墓。
    去年从英国回来之后,她来过一次,在这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的话。
    现在回想,还有点感慨。
    死者已矣,上一辈的恩怨,她委实没资格置喙。
    温莎先生临终给了她那么一大笔钱,心里应该是想补偿的。
    只可惜,她已经不需要了。
    祭拜完了亲生母亲,慕兰捧着一束剑兰去了霍元詹的墓。
    对她有过恩情的人,她总是要记着的。
    慕太太慕先生还有慕槿,都先一步下山去车里等她。
    慕兰将花摆放在墓前,看着老人家的遗照,默默叹口气。
    往事历历在目。
    她总归是辜负了老爷子的期待,直到老人家临终,也没把他们离婚的事说出来。
    站了会儿,表达了哀思,慕兰就转身离开了。
    只不过,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男人。
    她僵住。
    已经是年前最后一天了,她是真没想到会遇到霍经年。
    他居然也拖到今天才来祭拜?
    唉。
    就一条路,她避无可避。
    但是因为昨晚的事,她的表情有点冷淡。
    深吸口气。
    慕兰抬腿往前走,视而不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