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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不置可否,轻抚摸了一下茶宠的头,“随你,如果……你真的狠得下心毁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随沉眸光一凛,闭了闭眼,微微勾唇,“回到了原位的肋骨就不再会是软肋,爸,这一次是你输了。”
    翌日,顾卿搬去了随沉的新居,或者称不上新居,那一套在市中心装潢雅致的复式小楼其实也许多年了。
    这一处是当年他成年时收到的成年礼,后来光是装修就花了一年多的功夫,还是随太太在世时亲自设计的,说是日后留给他做婚房,只是……这一空就是五年。
    来到门前,还不等顾卿按门铃,门就从里面被打开,王妈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笑容满面的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箱,“卿卿啊,来来,快进来,你先歇歇,你爱喝的汤马上就好。”
    “王妈,你别忙了,我放下东西,就要去公司了。”顾卿任她拉着一路往里走,可真的进了门,步子却又有些艰涩了起来,不敢抬头去看周围的一切。
    王妈皱了皱眉,将她的行李箱交给其他人送上楼,将人按到了餐桌前做坐下,“再忙你也得好好吃饭,你看看你,这下巴尖的都扎人了,不行,我得再多做两个菜给你好好补补。”
    抬头看着她在灶台前忙着,看着那些已经从图纸走进了现实的每一处布置,看着橱柜上那她曾描摹过的漂亮雕花,顾卿的视线逐渐有些模糊了起来。
    “卿卿,来,汤好了,先喝点汤,小心烫啊!”王妈盛了一碗汤放在顾卿面前,又回到厨房里忙了起来,“卿卿啊,等会儿你打个电话喊小沉晚上一起回来吃饭吧,他啊,还和以前一样没个人管着,一忙起来就不吃不喝,不过现在有了你了,我也就不用操心这个了。”
    “嗯”顾卿低低的应了一声,拿着汤匙小口小口的喝着面前香浓的排骨汤,突然有些茫然了起来。
    她嫁给了随沉。
    她搬进了秋姨为他们布置的婚房。
    偏离了轨迹的一切似乎是回到正轨,可终究是物是人非了。
    今时非往日,顾卿再也不是那个有勇气去喜欢他的顾卿了。那些恨不得黏着他做他小尾巴的喜欢,那些在篮球场上挂在他身上亲亲宣示主权的占有欲,她真的找不回来了。
    而随沉也再也不是那个会因为她怕弄脏漂亮的新鞋子背她走过整条街巷,在她例假推迟时抱着她一次次的吻着她额头告诉她不用怕的他了。
    她和她的阿沉失散在了五年前的那个黄昏,那个无忧无虑的她和那个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少年……永远的走散了。
    可现在,她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更不知道她该何去何从。
    在王妈的规劝中多吃了小半碗的米饭,顾卿终于被她放上了楼,可打开那扇放着自己行李的门时,她又忍不住僵在了原地。
    白色的欧式雕花大床,床尾放着同色系的床脚凳,床头摆了一对儿精致的情侣瓷娃娃,一对穿着红色喜服的小人儿表情生动,憨态可掬。
    看到这些,那些记忆穿梭过时光仍旧历历在目。
    顾卿已然不敢再去仔细打量其他,握紧了行李箱的把手迟迟没有踏进去的勇气。
    “我想要一张大大的白色的公主床,要雕花的那种,那样的好看,睡起来心情也好,不过……也不能太大,要不然万一我们吵架了,就没办法很快就和好了。”
    “好。”
    “那落地窗前面再放一个躺椅吧,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看日落。”
    “嗯。”
    “要不要再给你也准备一个电脑桌?就放在卧室,你可是答应过了回了家就要陪我,所以晚上就算你要加班也要在我身边加班!”
    “准奏,不过大概率用不上,回了家的时间都是你的,才不舍得浪费在工作上呢!”
    “可阿沉,你说秋姨和随叔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我……有点担心。”
    “小傻子,我人都是你的了,你怕什么,嗯?”
    ……
    曾经这里真的有太多太多属于他们的回忆了,在这里还是空空荡荡的毛坯房时,他们就一起带着满心的期待勾勒过它如今的样子。
    他从背后拥着她陪她在窗前看过落日,他宠溺的刮着她的鼻梁,在耳鬓厮磨间描绘过他们想要的余生。
    那一年的顾卿真的很爱随沉,爱到可以在滂沱的大雨里守在他的窗外一遍遍的喊话,一次次的说爱他。
    那一年的随沉也真的很宠顾卿,宠到会在南城电视塔上循环播放上一天的生日快乐,会因为她对一颗巧克力的念念不忘专门把甜点师从国外请回来给她做生日蛋糕。
    很多人说,在深爱的时候分开会是永远的意难平,这话……她一直都是信的。
    她年少时真的遇到了一个太过惊艳的男人,他温柔而强大,仿佛在他的怀抱里,她就可以做一辈子无忧无虑的任性小女孩。
    她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往后许多年,她遇见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可她会在午夜梦回时想起的只有随沉。
    可彼时的相爱不代表永远,就好像她对他们的结局意难平,却也再没有了和命运的对抗的勇气。
    不是所以的爱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在那场冰冷的滂沱大雨里她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而一别两宽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但今时今日,他把那一切都放回了她面前,似乎是难以忘情的旧梦重温,可又何尝不是用一把裹着温柔假象的软刀子将她一点点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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