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婆子被林氏唤人绑了过来了。
    “二姨娘，老奴不知道啊，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如晚秋所言，苏大夫医术高明，仅凭把脉就知道夫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大胆奴才，药渣倒哪儿了？”卢老夫人冷冷的盯着她，就如盯着一个死人一般。
    “在将军府后院的侧门那片竹林里。”肖婆子不觉得自己能够隐瞒。
    “灵月，带着这个狗奴才去将药渣取回来。”卢老夫人不觉得将军府的下人还管用。
    “是，老夫人。”灵月上前揪着她绳子：“前面带路。”
    “是，老奴带姑娘去。”
    药渣取回来了，苏大夫看着药渣后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用了大量的朱砂，果然不出老夫的意料之外，这帮害人的东西真是该死。”
    朱砂？
    “量少，可用于清心镇惊，安神解毒，用于心悸易惊，失眠多梦，癫痫发狂。”苏大夫道：“这是用量大，就会导致人肝脏受损，人嗜睡。”
    “狗奴才，还不从实招来，是谁让你害夫人的。”二姨娘只得硬着头皮充正神了。
    “二姨娘，二姨娘救命啊。”肖婆子当然不敢咬出将军，在晚秋走之后她就想收拾包袱溜出府去，结果还没等到她收拾好，就被人逮着了。
    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是二姨娘身边的婆子。
    行，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狗奴才……”她一口一个救命，为了就是攀咬自己，说她是自己的人。
    “二姨娘……”肖婆子恨恨的瞪了林氏一眼：“也罢，二姨娘如今是见死不救了，老奴左右也就一条命，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朝着卢老夫人方向磕起了响头。
    “老夫人，是老奴猪油蒙了心，夫人的药确实不对。”肖婆子抬起头来眼睛盯着林氏：“卢老夫人，老奴得了二姨娘一百两银子，这才昧着良心给夫人服了此药的。”
    “狗奴才，你胡说。”林氏气得脸色铁青。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将军是这样的这个只忠于将军的婆子也是这样的人。
    很有心计的拉了自己垫背，他们主仆怕是早就商量好了的，这是要让她死。
    “卢老夫人，老奴句句属实，不信您去老奴的包袱里看看吧，那里就有一百两银票，正是二姨娘给老奴的。”肖婆子心里在狂笑，来啊，互相伤害啊，最后看谁死得更惨：“二姨娘掌控着府中中馈，她想扶正当夫人，是夫人碍了她眼睛所以刻不容缓的要老奴帮忙处理了些事。老夫人，老奴是被她逼的，若老奴不同意，二姨娘就会将老奴的女儿儿媳都卖到楼子里去，老夫人啊，您是心善的人，您可千万别怪罪老奴才好。”
    要怪，就怪林氏吧。
    哈哈哈，这个局布得很完美，她喜欢得很。
    难怪将军身边的人给了自己一百两银票，就是为了今日所准备的吧。
    “二姨娘？”这可真正是贼喊捉贼了！
    “老夫人，婢妾没有。”林氏急得满脸通红：“老夫人明鉴啊。”
    “看来，老身得去找官府断官司了。”卢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这个将军府到底有多乱！
    将军不管，妾室作乱，霜儿蒙难。
    “老夫人，灵月回来了，还带了苏大夫的小弟子阿西。”灵星回禀。
    “阿西，你去守着煎药，将药煎了速速端来喂她服下。”
    “是，师傅。”阿西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转身对灵月道：“姑娘请带我去小厨房。”
    灵月也不知道小厨房在哪儿啊。
    “晚秋，带灵月姑娘去小厨房。”
    “是，二姨娘。”晚秋就搞不明白了，二姨娘现在自身难保了，为什么还要帮着卢老夫人呢。
    看林氏这般配合卢老夫人也含糊了。
    “二姨娘？”
    “老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事到如今，还隐瞒个屁！
    反正事情又不是她做的，她也没想过要害卢氏，都是将军做的事，将军来扛这口锅，更何况，将军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现在的卢家只是一个刺史，与镇守一方的将军硬碰硬是卢家碰不起的。
    所以，谁造的孽谁来收拾。
    就算自己最后被将军处置也无所谓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总比背口锅冤死强一些。
    “去吧，你总得弄清楚你女儿怎么成了今天这样。”
    被人下毒谋害，此事非同一般。
    “搞清楚了就报官吧，老夫觉得将军也是日理万理公务繁忙怕是顾不上这后宅内院之事，报给官府查起来更轻松一些。”
    “霜儿她？”
    “有老夫在这儿，你还不放心？”苏大夫气得摇头：“还是说，以前没有老夫在你才放心得多。”
    “多谢表哥了。”卢老夫人郑重的道谢。
    “老夫人请。”林氏将很老夫人请到了珠碧院的正厅。
    “老夫人请上坐。”
    “看着你倒是一个守规矩的。”卢老夫人讽刺的说。
    “老夫人。”林氏真正跪了下去：“婢妾这一跪，就是和将军作对了。如果婢妾不幸遇难，还望老夫人看在婢妾说出真相的份上，请夫人多多照应一下婢妾的一双儿女。”
    “你起来说话吧。”卢老夫人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谢老夫人。”林氏顺从的站了起来：“老夫人，婢妾是三年前接手的府中中馈，婢妾也不是您所想象中的深得将军宠信，婢妾只不过是仗着年长一些又识得点字，将军才将中馈交给婢妾的。”
    为了府中的中馈谋害嫡妻也是有可能的。
    “婢妾接手中馈后，才知道碧珠院里发落了不少奴才，夫人身边的陪嫁嬷嬷、大小丫头都被发卖了。”
    “难怪这次来没见着一个下人。”卢老夫人这才明白女儿身边为何没有自己人。
    “夫人身边的人全是将军指派的，就算是婢妾也没办法指使她们。”
    一个个的高傲得很，压根儿不将自己这个姨娘放在眼里。
    “夫人的情况婢妾是一年后才知道的。”林氏道：“婢妾来看过一次。”就那一次才知道卢氏受到了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