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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竟失控如斯,绿泫莫非是故意的不成?
    阮珠暗暗咬住后槽牙,以自己心思,竟能有这么一丝失态——
    那阮珠自然告诫自己稳住,好抢救一下自己的个人形象和脱纲剧本。
    她抬头,瞧着绿泫。
    绿泫一脸宽容,好好,这个话题我们不说样子。成熟如她,也已经学会了人与人之间交往中的界限,还有什么叫分寸感。
    这副表情又惹了阮珠新一波的心火。
    绿泫是故意的吗?一个女人因为真爱,自甘为妾,男人听了自然很感动。但是若是因此传出不行,那应无烈会怎么想?阮珠都不敢想。
    这显然是一种极高明的挑拨手段,足显绿泫心机深沉,但阮珠还是有些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对手竟如此的狡诈。
    无论如何,这个行不行的危险话题不可以再继续下去。
    眼前的绿泫就像是脱钩的鱼,至少现在阮珠是把握不住的。
    无奈之下,阮珠一咬后槽牙,祭出大杀器。
    阮珠:“你可知应大哥昏迷之际,口口声声都是阿泫,竟没一个字提及我。就连我这次前来,他也并不知晓。只因他并不愿意你为难,故而刻意与你疏远。”
    便算应无烈真把她当挡箭牌,做出这么个痴心奉献样儿也是对她最有利的。
    这样想着,阮珠面色幽幽,蕴含了一抹凄然。
    谢苒窥见,心中也是冷了冷。若这些话是假的便罢了,倘若是真,一个女人连这种羞辱都可以用来达成目的,其心思是何等可怖。
    绿泫局促不安:啊这?
    阮珠眸中蓄满了泪水,这么泪水朦胧双眼之下,却轻掩一抹冷酷。
    她要将眼前这个明艳纯粹的流月主修拖入泥潭,绝不容她单独脱身。
    “我自然比你爱他许多许多,可愿赌服输。我不愿意承认,应大哥所爱,始终便是你。”
    阮珠因为爱情高贵倔强又傲然样子:“阿泫,你人前故作无辜,可是是你弃了她!”
    那神色轻傲间有着几许看透世情的鄙夷不屑。
    绿泫一口气堵住!
    不过流月主修久经风霜,终究还是淡定下来,她面颊还流淌对现实的无奈和妥协。绿泫面颊透露释然之色,宽容妥协:“是,是,你们说得都对。都是我的错,我对师兄始乱终弃。嗯,虽然师兄爱我,但我另结新欢。阮姑娘,麻烦你替我跟师兄说声对不起。”
    这最后一句透出了些绿泫的委屈和不满,可总体来说已经显得她非常大度。
    绿泫内心称赞自己,多么宽容大度的一个人!全世界没谁比你更体贴了。
    但她这么自我委屈,阮珠却大大的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谢苒生生压下到唇边的微笑,她一脸严肃,指责绿泫:“是,阿泫身为流月主修,弃了一位情深意重的师兄,总是,不大对的。”
    是啊,若不是阮珠解释,别人怎知应无烈竟有这么一段对着别的女人叫绿泫名字的深情。好令人心疼啊!
    名声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微妙,绿泫认了是个渣女,倒仿佛为她找回些场子,挽回这些年损失的颜面。
    说到了这儿,谢苒忽而禁不住反省一下自己。她反省自己做人是不是太认真了,之前自己跟阮珠有必要撕得那么严肃?
    感觉剧情又偏了的阮珠身躯瑟瑟发抖,她终于不得不承认,绿泫确实个极具心机之辈。
    也是,一个养女能有如此地位,又岂能天然无邪?
    自己竟误判了这个女修。
    仔细想来,自己当真了解绿泫吗?这女修在别人口中单纯爽朗,就连,神藏真君也是如此称赞。自己与她见面次数不多,每次绿泫都手足无措的样子。一来二去,自己居然信了她当真单纯笨拙。
    如今这女修撕开伪装,与自己针锋相对,想来也是为了出一口恶气。
    但绿泫不这么看,人与人悲喜不能共通,她感觉自己跟阮珠聊得挺好的。
    在自己宽容大度的退让下,双方关系也是进一步拉近。
    阮姑娘毕竟是爱着师兄的,自己自认是渣女,阮姑娘表面上看似生气,想来也是会松了一口气吧。
    绿泫感觉自己成长得都深谙人性,阿泫,你真了不起。
    既然双方的关系亲近了,那么自然也能聊聊亲密些的话题。
    绿泫伸出手,将失魂落魄的阮珠扶起来,此刻她自觉跟阮珠聊得还可以。
    阮珠要是知晓绿泫此刻内心想法,定会吐槽神特么聊得还可以。
    但饶是如此,阮珠触及绿泫那张和煦亲切的脸,心尖儿也掠过一缕不安。
    绿泫:“记得五年前,我与师兄遇到了幽骨剑——”
    绿泫是个有情商的人,此刻也不提自己把剑让给应无烈的事。
    但阮珠立马像受惊的鸟,浑身写满了警惕和戒备。
    绿泫幽幽叹了口气:“那时师兄说,若要更好修行,就不可对幽骨老祖过于模仿。我们固然得了幽骨老祖的传承,可也不能一昧学他。他说我们靠得老祖传承打好根基,却要有属于自己的海。否则得了幽骨剑,那也只是短期得利,长此以往却是对修士一种禁锢。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若独取一径,那便是路走窄了。那些话,我也觉得有道理,故而弃了剑。”
    所以分明是绿泫得了幽骨剑,可是后来这把剑却落入了应无烈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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