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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艳竹赶到之极,这场杀戮已经是结束。
马车里空荡荡的,此刻已是空无一人。
地上的血已冷,那些赶来羞辱艳竹的芳华道修士已经是尽数被屠戮。他们的血已经凉了!
周围的土地犹自有着凉意,空气之中血腥之味还没有消散。
艳竹犹自察觉一抹人息,她很快寻觅到唯一活着的灵月,将灵月扶起来。
看到灵月伤势,艳竹也是禁不住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这婢女对苏长乐颇为忠心,想不到苏长乐居然对她下这样子的狠手。
她凝息为灵月脸颊止血,谁料竟不怎么有用。
苏长乐显然是个诡异的女人,她不知晓用了什么法子伤了灵月,故而灵月面颊之上伤仿佛不能用寻常手段加以痊愈。
这等伤势,只怕要用一些特别的办法止血。
此刻苏长乐这个女人已经消失无踪,艳竹竟难寻觅什么踪迹继续寻觅。
一时之间,艳竹心尖儿也生出震惊。
苏长乐看着是个怯生生的弱女子,为何竟有这样子的手段?
昏迷中的灵月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划过了满是血污的面颊。
此刻的苏长乐已经攀上了峰顶,她缓缓的扯开了披风,露出了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孔。
那幼时所留旧伤虽已不可祛除,然而苏长乐却可以用一些手段加以掩饰。
想着灵月被划破了脸,她胸口的怒意也终于稍微得以舒缓。
劝人大度天打雷劈,灵月这婢女总是劝自己放下,可如今她又如何?
灵月脸毁了,她那个青梅竹马难道还会爱惜她在意她?
这人世间的苦涩滋味,如今也应该让灵月这个善良人品尝一下。
想到了这儿,苏长乐狠狠扔下了沾血的发钗。
可是这远远不够!
一道明媚的身影在苏长乐的心中浮起,使得苏长乐胸中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烧。
那带给她屈辱的女人赫然正是绿泫。
和绿泫一比,灵月所得罪她的那些事,其实也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等着吧绿泫仙师,今日自己所遭受之羞辱,他日必定是会要千倍万倍奉还。
由于苏长乐情绪过于激动,她面颊上伤痕竟好似又要浮起来。
苏长乐终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伸出了手指,这样子拢住了披风,顺势还稳定了一下情绪。
绿泫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对手,面对绿泫仙师这样子的人,自己自然应该好生思量,寻觅一些有用的手段。
等着瞧吧!
这时冷风轻轻吹过了苏长乐的身躯,使得苏长乐的身子这样子抖了一下。
她也是人,人都会有感情。
短暂的发泄之后,苏长乐连自己亲信都已经亲手铲除,她身边也是空落落的。那是一种寂寞的滋味,因为这个世界本没有人能够懂她。
不过,做人宁缺毋滥。一个人若因为寂寞屈就那些庸俗之物,是对自己作贱。这个世间,唯一能配与自己结交的就是那个人吧!
似苏长乐这样子的人,她的眼神也是不自禁的透出了一抹暖色。她想到了拯救自己那道身影,那是多么的美好。
像她这样子的人,最爱的永远是她自己的想象。
一个现实中活生生存在的人,又怎么会有苏长乐脑补中的那般完美呢?
苏长乐残杀芳华道修士之事也在芳华道里激起了一层波澜。
苏长乐看着柔弱,谁也没想到这样子怯生生的少女居然能有这般能力。那些向苏长乐寻衅的芳华道弟子个个身躯被切碎,死得十分之凄惨。
就连侍奉苏长乐的婢女,竟也被苏长乐毁容。
据闻还是绿泫仙师亲自,为她止住了脸颊上流血,可那伤势也怕是难以痊愈。
曾向苏长乐挑衅过的人皆是心生后怕。
幸好自己等人未曾赶上去招惹。
玄云尊这个宗主让他们行事要厚道,这竟是很有智慧的说法。
绿泫心中也是有些不是滋味。
“师叔,灵月脸上的伤当真已是不能好了?”
姜玄衣拿出了梳子,轻轻的替绿泫梳头发:“那不是人类自己可以愈合的伤。苏姑娘带走了某些东西,伤了灵月姑娘的是幽界生灵。除非,将伤了灵月姑娘的幽界生灵斩杀,否则灵月脸上的伤永远不会愈合。”
那就像是海洋之中寻觅一滴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说到了这儿,姜玄衣眼神微微沉了沉:“似苏长乐这样子的人,也许她还会觉得自己对灵月足够宽容。因为,灵月并没有死。那说明此刻的苏长乐还有一丝克制。可是这些克制很快就会消失,有些事情一旦开始,是不可能停止。当然这些事情,也没什么稀奇。”
“一个人若只盯着否定自己的声音,那世上所有人都会想要灭世。”
姜玄衣对苏长乐个人行为进行了批评。
像姜玄衣,他就不这么干。他只是为人稍微冷漠无情一点,不乐意助人,又喜爱戏弄世人,戏精上身装神弄鬼罢了。
姜玄衣:我只搞点普通的种植业。
至于厌憎世人,乃至于生出灭世之心什么的并没有。
中间人并不是个好职业,干这个活儿的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
苏长乐显然不像姜玄衣这么能扛。
按照姜玄衣多年来看戏经验,苏长乐迟早会彻底崩溃,生出灭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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