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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变态败露之前都是君子

      向幽姿嗤笑一声,“你是警察,难道不知道很多变态在败露前都是谦谦君子吗?”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看过这样的案例,档案里也确实有这样的案例,舒誉一时哑然。
    “二哥,二嫂对所有的人都是持怀疑的态度吗?”白岩川简直欲哭无泪。
    他积攒了多年的好人设,怎么到了二嫂的嘴里就成了变态了呢。
    “那你还让小函跟珞珈回去?”舒誉没好气地道,“你就不怕白教授对小函图谋不轨?小函可是你唯一的妹妹!”
    刚刚举起的酒杯停在了唇边,向幽姿目光清冷地落在茶几上的水果刀上,眸底的寒光一闪而过,所有的情绪回归平静时,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珞珈也是白岩川唯一的妹妹。他若敢动小函一根头发,我就敢动白珞珈十根头发。”
    包间里,本来还在嘲笑白岩川的笑声,突然消失,顿时安静下来,空气中骤然的凝重,为安静的包间增加了几分寒意。
    “二哥,二嫂的胆子可不小啊。”席慕沉若有所思地看向屏幕中的向幽姿。
    “胆子大,也非坏事。”霍霆亨难得地开口。
    他倒并非是袒护向幽姿,霍夫人这个位置,并非人人都可以做,没有一定的胆识,即便坐了,只怕也坐不长久。
    “我觉得,二嫂就是太在乎她妹妹了。”白岩川神色肃穆道,“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
    易地而处,其实不难理解,如果谁敢动珞珈一根头发,别说动对方十根,就是一百根都不能解恨。
    薛绍洪转头看了一眼薛绍泽,这是他唯一的弟弟,谁让他掉一根头发,他也得扒对方一层皮,逐点头附和道,“也对。”
    明明一番话说的风平浪静,舒誉却听得波涛汹涌,明明向幽姿的神色悠然自得,她却感到了她孤注一掷的狠戾。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向幽姿看了一眼舒誉,斜靠在沙发里,半低着头,埋在手臂里,身子跟着蜷缩着,似乎蜷缩的紧一点,才会觉得暖。
    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喜欢这样冷酷的自己,她也想做白莲花,不问世事,单纯简单,心底善良,可是她的人生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把所有的单纯美好给了小函,她必须就要变得铁石心肠。
    “不是,我就是……”她没办法安慰幽姿,指尖掐着掌心,又添了几分力度,凄凉层层地包裹着那颗本就不热的心,她也是有个哥哥,可是那个哥哥却从来没有她这个妹妹,“我就是有点羡慕小函,你对她这么好。”
    “我对你也很好啊,”向幽姿苦涩一笑,敛去一泻千里的忧伤,一本正经地说道,“在我的心中你可是排在第二位,在小函后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不是还得感激你,排在这么重要的位置?”舒誉没好气的反问。
    “你当然得感激我,我把你排在了我前面。”向幽姿嘴角弯起,似笑非笑道。
    这话听在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别扭,舒誉看向向幽姿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和小函同时遇险,你救小函;我和你同时遇险,你会舍身救我。”
    向幽姿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舒誉时,双目微阖,肯定地点点头。
    她不介意向幽姿先救小函,但是她介意向幽姿舍身救她,“向幽姿,我不需要你救我,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你不为自己,也得为小函。”
    “你会帮我照顾小函的。”
    话已经说完,向幽姿的嘴角还挂着微笑,平视着舒誉。舒誉迎着她的目光,看到她目光中的坚韧和信任,知道她说的并非玩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是她对她的重托,心中陡然一颤。
    “神经病!”
    舒誉并不笨,向幽姿知道舒誉已经感受到那句话的重量,只是不愿接受而已。
    “言归正传,我之所以不去怀疑席慕沉和白岩川的,是因为他们是霍霆亨的兄弟。霍霆亨的计划与我有关,他们即便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示出来。”
    想到向函姿那张小脸,席慕沉暗自点头,小嫂子的推断还是很准确的,他若真要对那丫头有什么想法,肯定不会是现在。
    等等……他怎么会对那丫头有想法呢!
    “那你也提醒提醒小函,离席慕沉远点。”一想到席慕沉那个情场浪子的名声,舒誉十分不放心。
    “舒誉这死丫头怎么回事儿?我得罪她了吗?”提醒小函理他远点,怎么不提醒一下小函别去小珞珈家?席慕沉看了一眼白岩川,不解气道,“那死丫头就知道袒护你!”
    白岩川紧抿的双唇勾起弧度,渗出几分苦涩,转眸瞥了二哥霍霆亨一眼,弧度又幽沉了几分。
    是应该让小函跟席慕沉保持距离,但是,不是去提醒小函,而是有机会去提醒一下席慕沉才对。
    可是提醒席慕沉,席慕沉会听进去吗?
    霍席一家,席慕沉是霍霆亨的兄弟,还是表弟,霍霆亨的姑姑是席慕沉的母亲,从她被送给霍霆亨时,舒誉就告诉她了。霍霆亨既是席慕沉的表哥,还是席慕沉的二哥,就算她现在是霍夫人,可毕竟是个摆色,席慕沉根本就不屑于她的提醒,那她该怎么办?
    向幽姿双手捂着脸,深深地吸着气,每吸一口气,心就沉重一分,沉沉地往下坠,坠的似乎下一口气就提不上来了。
    舒誉听不到向幽姿的回答,抬眸看去,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推了推她的肩头,问道,“你怎么了?”
    被舒誉推的晃晃函姿,秀发垂落到胸前,向幽姿双手将垂落的秀发从额前捋到后脑勺,露出一张落寞的脸庞,带着三分凄凉。
    “向远山是我的父亲,霍霆亨是我的未婚夫,按理说,他们是这个世上,跟我最亲的两个男人,可结果呢……他们都把我当成了棋子,只知道利用我……”
    向远山是她的养父,养了她十年,没有被送给霍霆亨之前,她是感激他的,可当他提出将她送给霍霆亨时,她才恍然明白,他养育她的目的,不过是更好地为他所用。
    而霍霆亨呢,先是对她说,他是她的浮木,可转身就给她下套。
    如果哪一天,她对他们没有了利用价值,她的下场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