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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带他归案

      舒誉明白,既不跟余晓晓解除合同,又停止了余晓晓的一切工作,席慕沉这么做说白了就是雪藏。
    “席慕沉这么做,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余博南道,“维尔大学的话剧,一般不会请像晓晓这样的流量演员。晓晓自己也不愿意去,毕竟像她这样咖位的明星也从未出现在维尔大学的话剧里。所以我只能说服她去参加,好在我也没费什么口舌,为了保持曝光率,她很快就接受了。因为是维尔大学的话剧,深娱那边倒也没有反对。”
    “所以你选择在话剧演出的当天,曝光了余晓晓的照片。”舒誉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可是你怎么确定照片中的人就是余晓晓,还是说你也只是猜测,故意让人误会是余晓晓?”
    这样的照片,余晓晓再怎么否认,都说不清。
    余博南轻笑一声,“那张照片,拍的是很含蓄,没人能认出晓晓,就连她的的真爱粉也没认出来,可是我早就认出了她。我跟晓晓从小一起长大,对她再熟悉不过,哪怕是她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更别说她露出的头发了。”
    这么一说,舒誉全明白了,难怪第一次照片曝光时没人看出是余晓晓,而第二次,大家一致认出了余晓晓,原来幕后推手是余博南。想到这里,舒誉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了?冷吗?”余博南看着舒誉,见她看向他的目光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心口揪紧,“害怕了,是吗?”
    是的,她害怕了。她从未想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思如此缜密,又如此阴狠。
    余晓晓的精神状态本就不好,哪里经受得住那样的刺激,扑面而来的学生和记者,直接把她逼疯了。
    她现在还能想起,那天她陪同余博南一起去接余晓晓的情景。他们到后台的一个小房间里,找到了躲在角落的余晓晓。
    余晓晓缩成一团,浑身瑟瑟发抖,两眼呆滞地看着地面,像一个被人抛弃又被唾弃的孩子。
    那一刻,她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也曾被人唾弃过。
    “余晓晓变成那样,仅仅是药物所致吗?”良久之后,舒誉看向余博南问道,她记得管家说过,抑郁症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
    余博南道,“当然不能完全靠药物,药物只能让她精神恍惚,并不会导致她的抑郁。在话剧演出之前,我对她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心里暗示,所以演出当天,看到网上的照片和留言,她直接崩溃了。”
    药物加上心里暗示,所以击溃余晓晓精神防线,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余晓晓之后,你就将目标对准了余振同。”舒誉道。
    余博南仰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空灰蒙蒙的,“是啊,临时股东会召开在即,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可是我没想到灯箱居然没把他砸死,如果砸死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是的,余晓晓现在疯了,如果余振同死了,他就成余晓晓的监护人,也就成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以继承余振同的手里所有的股份和家业。
    “所以,你一直在医院照顾余振同和余晓晓,看起来,你是个好儿子,好哥哥,其实,你不过是在监视他们,你不知道余振同什么时候醒过来,也不知道余晓晓什么时候清醒,就像那天那样,突然跑出去。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余振同呢?”
    余博南深吸一口气,挑挑眉道,“余振同已经昏迷,想要杀他,对于我来说,确实不是难事。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能死。”
    舒誉秀眉一蹙,心中随即明了,“因为无论是山木集团或霍霆亨,他们的目的只是阻止余振同进sl,现如今余振同昏迷,他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如果余振同在这个时候突然死了,你的事情反倒会败露。”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被你查出来了。”说完,余博南看着舒誉。
    迎着他的目光,舒誉咬了咬牙,“博南,我今天来是想……”
    “想带我去哪儿?”余博南问道,目光不偏不倚地探进舒誉的眼底。
    “我……”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在他简单几个字后,一败涂地,舒誉索性低下头,“我是警察,除暴安良,打击犯罪,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我必须带你去……”
    余博南再次接过她的话,“带我去警局?”
    舒誉怔了怔,狠狠地说了一个“是”字,然后抬起头看向他。
    余博南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栏杆上,斜着身子,淡淡一笑,声音有些低沉道,“如果,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白岩川,你还会带他去警局吗?”
    “我……”舒誉没想到余博南会问这个问题。
    “如果是霍霆亨呢,你还会带他去警局吗?”
    “……”舒誉再一次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余博南低眉浅笑,再次摘下眼镜,用袖子擦着,“不如,我替你回答吧。一个是你心心念念喜欢的男人,一个是你一心想要亲近的大哥,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都不会带他们去警局归案,因为,你太爱他们了!”
    余博南在爱这个字上,咬得太重了,重的连他的心都往下坠。
    舒誉呆呆地站在那里,如果是他们,她真的不会带他们去警局伏法吗?
    看着舒誉呆滞的表情,余博南仰头闭目,那颗本就坠落的心,瞬间被掏空一般,只留下一个无边的黑洞。
    “所以,你只会带我走!”余博南重新戴上眼镜。
    “不是这样的,”舒誉木讷地摇头,一抬头,见余博南转身要走,“你要去哪儿?”
    “舒誉,你怎么能这么狠!”余博南说着,紧握的拳头有些颤抖,咬着牙齿,眼底流出无尽的悲伤。
    “对不起,博南,对不起……”舒誉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这一刻,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似乎听到了一些心惊的声音,余博南扭头看着她,还有她手中的枪。
    她带了枪,今天,她就是来带他归案的!
    是啊,她是个警察,而他,是一个罪犯!
    余博南缓缓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