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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覃静州特地炮制一个看起来就有年头的小册子——上面记有几种不太常见的那啥药的解毒方法,让海成王自行对号入座。
过了一小会儿,海成王基本冷静了下来,他收好小册子,对覃静州道,“亲家有心了,我必有厚报。”
覃静州意有所指,“王爷客气了。毕竟王爷好,我们这些人才能跟着好。”
海成王嘴角微挑,刚要说话……那股子难以言说的劲儿都冒了出来,他猛地仰头,咬牙切齿道,“亲家你走……”
覃静州叹了口气,毫无诚意地嘀咕了一声,“王爷恕罪。”迅速上前,抬手在海成王大椎穴上戳了一下。
他拿自己那群弟子们做过测试,这个世界天赋最好的那群人可以练出微薄的内力。
所以他可以用内力冲击海成王中枢系统,让海成王凭自己的理性克制住精神和身体上的“不适”。
他扶住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海成王,“王爷,您该练武了。”
等海成王再次恢复平静,他才主动告辞。
至于海成王和隐藏于密室中的两个儿子以及心腹幕僚怎么讨论他,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他既然要出头,必然是做足准备的。
凭他手里一百余名弟子想争天下?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觉得……海成王他们应该是认定他想要当国师。
在他彻底教会徒弟们之前,海成王卸磨杀驴的机会不大。
当然,海成王非要想不开,覃静州也有对付他的办法。
一如覃静州所料,他在府城里又待了些日子,期间海成王召见了他五次。
等海成王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他得以回到自己的大本营,位于山腰上的司家堡。
海成王的谢礼在第二天送到,随谢礼一起到来的还有海成王两个儿子,包括三殿下在内,这两位公子在正式拜师过后和其他弟子一起在司家堡习武。
甭管以后怎么样,覃静州和这两位公子已经定下了师徒名分。
一年过去,每个月来习武十天的两位公子也正是入门——他俩也能和他们父王的亲兵打上几个回合,即使亲兵们有意相让,他们也确实能和亲兵们打得有来有去。
两位公子的进境众人都看在眼中,世家豪族们也不再犹豫,把自己子弟往司家堡送。
覃静州来者不拒,收下束脩,就把前来拜师的新人交给自己的弟子们。
经过两年多的历练,司大郎二郎三娘以及女婿韩玄风也都长进不少,司家堡短时间内多了三百多口子,差不多人口翻倍,一切依旧井井有条。
话说皇帝专门拿来对付海成王的毒药,包括精神和身体两方面的毒性。
依照覃静州送去的小册子,海成王府汇聚的名医们给海成王定制了一套康复方案,到来年覃静州和司承晖都除服的时候,海成王看着已经没什么异常了……主要是精神上基本治愈,但身体上的创伤就难说了,起码寿数有损是肯定的。
海成王能咽了这口气才怪!他一边养病一边酝酿反了皇帝。
不得不说皇帝此番操作太骚了……能威胁到自己的宗亲直接“赏”个毒美人计,哪怕其他实权亲王心里没有难以忘怀的白月光,他们遭不住这样的皇帝。
于是海成王联系其他宗亲,有那么点一呼百应的意思,只是宗亲们并不肯先出头,但海成王揭竿而起,他们必定响应就是。
得到这样的结果,海成王已经比较满意了。
就在海成王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小郡主和司承晖成亲了。
两人婚后三个月,海成王便发了告天下书,要“攻无道,伐不义”。这里面还有个小插曲,就是海成王的手下在拷问安阳公主的时候,安阳公主什么都不肯说,哪怕受了刑依旧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安阳公主毕竟是宗女,拷问得适度,挨几板子就差不多是极限了,不能像杨氏那样,被王爷厌弃之后整个人都因为严刑拷打而鲜血淋漓,身上没几块好肉……除了她那张酷似独孤氏的面容。
偏偏海成王一定程度上需要安阳的口供。
安阳咬死了不开口,海成王为此还烦恼了几天,司承晖听说之后犹豫了好几天,还是在郡主的鼓励之下他才站了出来,表示他愿意试一试,试试说服安阳公主。
安阳公主在大牢之中见到司承晖,眼睛都红了,“你居然敢来!”
司承晖以前为了飞黄腾达不得不耐着性子奉承安阳公主,现在迎娶郡主……妻子可比安阳公主好哄多了,而且有大伯撑腰,他在王府多少也算有了点根基,说话颇有底气,“你居然依旧看不清形势,皇帝可没想过你还能回去。”说到这里,他笑得眉目舒展,“此一时彼一时。”
司承晖话说得压根不难听——他也得给自己留后路。
安阳公主毕竟是宗女,万一她想开了转投海成王,海成王为树立标杆,善待这位投降的公主……他把人家得罪到家,回头又该如何自处?
不过他言辞不犀利,依旧戳中了安阳公主的心事。
安阳公主不安且恼怒很久了,尤其是被父皇背叛的感觉,让她尤其焦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她不想成为被牺牲的那个,被曾经她弃若敝履的面首当面讽刺!
安阳公主低着头,双手紧攥自己的衣摆,因为双手过于用力,指节都在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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