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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主意识到不对劲儿且真正开始怨恨生母,就是生母严令原主让出大儒入室弟子的名额给嫡出大哥。
这位大儒是先帝,也就是齐太宗的小叔叔,地位超然,还桃李满天下。
可想而知,大儒看中原主,绝对是觉得原主是个可造之材,不可能是因为大儒要看在武安侯的面子上收这么个弟子。
但是原主生母就跟魔怔了一下,哪怕武安侯劝说也不顶用,非得认定武安侯也是谦虚,说什么也要原主把名额让给大哥,甚至连不孝都搬出来了。
原主无奈只能向大儒说明情况,大儒问清前因后果什么都没说,只叹了口气,就让原主回去了。
大儒虽然尊重原主,没有收原主为弟子,但也没有让原主大哥取而代之的打算。
原主生母被原主大哥大姐撺掇了几句,便再次不依不饶起来,原主被生母挤兑体罚了一阵子,实在忍不住,只要再次求助于大儒。
大儒听了之后都惊呆了,直接把武安侯叫到跟前。
武安侯听说深感丢人,向大儒致歉后带着原主回到家里,跟原主生母来了场恳谈。
原主生母这辈子都在满足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头回被她一心敬爱又崇拜的丈夫甩了“重话”——其实武安侯很有修养,对历任妻子都很温柔包容,他跟妻子恳谈主旨不过是,别太厚此薄彼。
讲道理,原配留下的一儿一女那点小手段,武安侯是真看不上眼,而且他提醒妻子“别太厚此薄彼”,也是希望妻子醒悟后多敲打下原配留下的一儿一女: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少冲着自家兄弟使。
然而原主生母真是个娘道魔怔人,也不知道什么脑回路导致她以为武安侯要求她别偏心亲生儿子。
于是原主生母对亲儿子变本加厉。
原主从这时起开始破罐破摔,这个态度更激怒了生母……母子俩就这么杠上了。
如此几年过去,原主大姐准备出嫁,跟同母兄弟话别的时候,提到侯夫人,姐弟俩都当笑话看。
原主大姐更是得意洋洋地说:“略施小计就让侯夫人跟亲儿子跟仇人似的,侯夫人蠢得我都于心不忍,就当给自己积德,不再落井下石了。”
原主大姐话音刚落,就听窗外一声闷响。
她心知不妙,赶紧让大丫头出门去看……原来她的继母侯夫人就晕倒在她窗外,后脑还巧之又巧地磕到了石阶上,没流血但人事不省的样子着实吓人。
剧情看到这里,覃静州笑说,“这么看来,武安侯还可以啊。”
用脚想都知道,原主生母能走到原主大姐窗外听壁脚,屋里的原主大姐大哥一无所觉……院子里的仆妇们一声没吭,必然因为武安侯授意。
如果原主生母在侯府能让伺候原主大姐的侯府老人听命于她,也不至于让原主大姐大哥几句话就忽悠瘸了。
俗话说得好,哀莫大过心死。
只是磕了后脑勺,原主生母其实真没怎么样,外伤事小,她真正伤着的是心,一颗真心!
她一直以来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是个公认的贤妻良母,教养嫡姐留下的一儿一女,她摁着良心说,对外甥外甥女比对自己亲儿子都好,然而这两个白眼狼就是这么对她的……想起都快不会笑的儿子,她心如刀绞。
话说武安侯有意安排,让妻子看到真相,本意是希望妻子能清醒点,吃一堑长一智,好好教导那逐渐跑偏的一儿一女以及妻子给他生的三儿子……
然而他想不到这位妻子的坚强只是假象,意识到自己嫁过来以后一直是个笑话,她自己无法面对真相,便缠绵病榻,不足一年便撒手人寰。
原主对生母再怎么爱恨交织,那依旧是生母。生母离世,他深受刺激,而他那深知闯了大祸的异母兄姐更是在生母葬礼上唱念做打样样俱全,演得比他这个亲生儿子更像亲生。
异母兄姐甚至在宾客面前颠倒黑白,说是侯夫人实在是过于失望才久病不治。
武安侯察觉到原配妻子所生的儿女在这个时候依旧不忘给三儿子泼脏水,但在对大儿子大女儿深深失望的同时也没有为三儿子主持公道的意思。
原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为疑似“不孝不悌”的败类人渣。
然后原主就破罐破摔了。
剧情看到这里,原主还只是个可怜人。
真正让他应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的是他婚后把所有不满不甘以及大部分怨恨都倾泻到了自己的妻儿身上,让妻儿有苦说不出——原主从生父生母和异母兄姐那里无师自通地“学”到了大量冷暴力、道德绑架和精神操控技巧。
武安侯原本对三儿子心怀歉疚,他给了三儿子不少机会,但眼见三儿子一次次浪费,简直烂泥扶不上墙……他失望后干脆任三儿子自生自灭。
原主怨恨生父,但亲爹真不管他,又不想自己生活品质下降,思来想去他想了个损招:买卖儿女婚事,他完全能从中大赚一笔!
不管怎么说,他的儿女都是武安侯的亲孙子亲孙女,武安侯总不能真坐视不理!
于是原主就把大女儿顺利“运作”进了晋王府。
要知道在此之前武安侯里没有一个女孩会去做妾,无论嫡出庶出。
武安侯怒不可遏,然而他再怎么愤怒都木已成舟,而且原主真是他亲生的,于是眼不见心不烦,给原主谋了个差事,打发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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