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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敢藏?还敢掖?江莲皮笑肉不笑地:“说人话。”
池离言:“我害怕。”
......江莲时而不敢相信池离言的年纪,他往往透露出一些不属于他这个二十多岁年纪的人该有的稚气。
或者她真的老了,现在年轻人都是这样?
“很难理解吗?”从她的脸上不难看出她的疑惑,池离言更加夸张地形容,“这是鬼宅啊,鬼宅,有鬼的!”
江莲歪歪头,“可你是修士啊?”
“修士怎么了,修士是抓妖的,也没人教我怎么对付鬼。乖乖,跨物种了都!”池离言越说越激动,他自然是明白二者之间区别的。
“你说倒装句干嘛?”江莲被他逗笑,“也是奇怪,你都不怕妖怪,还怕同物种的东西?”
池离言单是想想就倒吸口凉气,“你不懂,人心不足蛇吞象,有时人比妖怪更可怕。尤其这种死了的,不可估量。”
“这话不太像你能说出来的。”江莲没做过人,更不理解人,甚至不喜欢人,“你不是自诩人间正道?你去渡他呗,给他念大悲咒。”
换位思考,她连活着的仙都不怕,更没怕过死的仙找上门。
自然不能对池离言感同身受。
“说实话,我没学过大悲咒,光学过剑法。”恐惧,人的一种本能。
本能大到池离言无心去估量他的修为足不足够收这只鬼,“总之你就让我跟你住,给个准话行不行。”
“我说什么重要吗?”江莲看着一只脚迈进门里的池离言,作势往外走,“还是我说不让,去住另一间就行了?”
被本能笼罩,当然会有本能反应。
“我不能没有你啊!”池离言回神时,自己已经像只八爪鱼一样抱在江莲身上。
霎时间,她呆住了。
和花期一样短暂,如一场朦胧的梦。
怪不得白玉鳞说他像一个人。
她试想过无数次,那是怎样的怀抱,似山涧轻轻拂面的清风,似池里缓缓流淌的清泉。
可能...也是这样吧,温暖而短暂。
作者有话要说:
当时那把剑改自大话西游/你选的嘛偶像渣渣辉
第23章
不过江莲还是那个江莲,永远不会让人失望的江莲。
“滚。”一个字,屡试不爽。
“好嘞。”池离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为打破尴尬,假装望向天边,“实在不行,我给你守门也成......”
‘吱呀——’
“别装,你不是怕的要死吗?” 江莲关上门,“神仙不用睡觉,你就在床上睡吧。”
池离言感激涕零:“您真是活菩萨。”
“菩萨?”江莲不解,“他不是男的吗?”
文化差异有时是不分国界的。
就算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个房间里,池离言都能感受到满屏思维方式不同而衍生出的信息不对等。
跟她解释太麻烦,只好一笔带过:“当我没说。”
江莲不再言语,从床上拿块小垫子,摆到房间一角打坐。
其实修士也可以不用睡觉的,更何况池离言是个大男人。她既然不睡,他当然是不好意思占山为王把客房当自己家的。
随便闲扯与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你为何总想着杀生?”
“因为我脾气野,本性难移。”
混沌之物都这样,更何况三清池是个神奇的地方。
来来往往的人妖仙总有杂念。
在他们的认知中,打败修为高的强者就意味着自己更上一层楼,借他人实现自己的价值,被他人害怕畏惧代表自己厉害。
她活了多久,就看了多久。
她看到的世界仅仅那么一亩三分地,难免不被沾染。
池离言没话找话,找着找着不禁感慨:“做神仙多好啊。”
江莲嗤笑一声,“你以为做神仙真的快乐吗?”
“肯定快乐啊。”池离言一手撑着下巴,“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单是想想都能让我合不拢嘴。”
没有生老病死,不用指望别人,还能长生不老。真正的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闲来无事还能跟财神爷啥的串个门。
“别想了,当神仙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江莲面上没一丝表情:“我抚仙人顶,结发受长生。”
“我抚仙人顶?”她跟他念的是一首诗吗?
池离言纠正:“仙人抚我顶。”
“你是你,我是我。他们不配摸我的头,我摸他们还差不多。”
“哦。”忘了她是脱离三界的物种,失策。
池离言搬着凳子坐到她旁边,“你老是这么高冷干嘛,不喜欢别人靠近你,也不屑于跟人说话,每次都是我找话题,我不挑头你恨不得一天都不吭声。你这样活着有啥意义?”
时间隔了很久,久到他有点困,甚至打了个哈欠。
“我不想让你住这间房是因为这间客房的阴气最重。”她声音淡淡的,“至于活着,于我而言本来就是件没意义的事情。”
池离言搓搓手,“重就重呗,有你在,鬼还能有你可怕?”
她自嘲笑笑,“别把我看得太重,我会死的。”
神仙哪会死?开玩笑的吧。
池离言没当回事,继续想,哪天自己成仙该干点啥。
干点啥呢?先多托几个梦,让世人都拜拜他,知道有他这么一号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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