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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离言最近不太开心, 因为江莲对他的热情很冷漠。
    每次他上赶着关心,都被她面无表情的拒绝,动不动就让他滚回万剑宗, 莫要在这里碍她的眼。
    比如,他说:“天凉了,给你拿件衣服?”
    她会说:“不必。”
    “那我陪你练会剑?”
    “不练。”
    “我帮你倒杯茶?”
    “不喝。”
    这已经是他一天之内被赶出来的第20次, 月老看他垂头丧气的走近安慰,“怎么垮着个批脸?”
    听上去不怎么像安慰的安慰, 池离言非常低沉地问:“我是不是被讨厌了?其实我的所作所为只是在自己感动自己,对她而言是一种负担?”
    现在想想自己昨天说的话......真的太羞耻了啊!!
    而且还被当场拒绝......更羞耻啊!
    月老笑得慈祥,颇有种老父亲的感觉:“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好久都没见过像你一样对自己定位这么准确的人了!”
    “诶。”池离言叹口气, “我该怎么办?总不能到这一步打退堂鼓吧。您说, 是不是我们俩磁场不合,天生就相克?”
    有人问月老姻缘, 有人问月老情感, 倒从没人问过他天生相克的问题。
    涉及到知识盲区,他不太好回答,只得应付:“盲生, 你发现了华点。”
    “......”池离言一时无语, 月老却来了兴致,“我给你说她啊,蜿蜒得很,永远年轻永远说话难听。你不如另辟蹊径, 她越骂, 你就越不要脸的贴, 她越生气,你就越上赶着逗她笑。”
    “谢谢您。”池离言恭恭敬敬朝他施礼, “在您的帮助下,非但没有解决,还变得更棘手了。”
    月老谦虚地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难受的时候你就想想,她让你滚,她怎么不让别人滚呢?她肯定是对你有所不同的。”
    “她打你,她怎么不打别人呢?打是亲骂是爱,她越打你你就越特殊。”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池离言:“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月老自豪地昂起头:“习惯就好。”
    哪里需要自豪?池离言一拍脑袋瓜,恍然大悟,“对哦,您是不是认识她很久了?”
    或许他的方向未尝不是一种方向呢?
    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草坪就被踏成路了。
    “不久不久,百年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池离言:“原来您是老倒霉蛋了。”
    月老:“没事,马上就轮到你了。”
    那一刻,两个雄性从彼此的眼睛里找到‘共鸣’二字。
    一个真敢教,另一个真敢听。
    于是,后来的画风就变成了——江莲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倒:“你脑子坏掉了?”
    池离言捡起她摔到地上的东西,“幽默,风趣。”
    江莲莫名其妙的生气:“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池离言:“诙谐,可爱。滚都说的这么好听。”
    先前都让他快点滚,从不指明方向,现在居然让他滚的远远的耶!
    月老的教导方针果然有用!
    江莲握紧拳头:“你他娘的到底想干嘛?”
    “首项加末项的和乘以项数除以二。”
    “说人话。”
    “求和。”
    再然后,他就被江莲一脚踹出去了。
    月老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池离言,刚想假装没看见离去,却被池离言拽住衣角,“还有没有PLAN B?”
    ......“使不得。”
    奈何池离言当下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没关系,这次您就跟我说说,她喜欢那人的行事作风是什么样的,我该怎么模仿。”
    池离言对江莲的改观始于他看完幻境。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处处强势的她,也有柔软的一面。
    滴水之恩能记如此久的,且不说仙,人间都找不出几个。
    他当然不会知道江莲的涌泉相报里还混着见色起意。
    在江莲的视角里,仙君是她打长在三清池有神识时见过最好看的人。
    月老很感动。
    感动池离言身上百折不挠的精神,“没问题,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柴某愿全心全意的教你。”
    “咱俩以后各论各的,按辈分你叫我爷爷,按关系你叫我哥哥。”
    ......池离言想问,还有没有别的选项,但月老已经坐下,一副打算与他长谈的样子,所以他识趣地顺势坐到月老身旁。
    仙上了年纪,忆起往昔总是很多话,既碎又散,想起来一句说一句:“他啊,是初代剑仙,拥有至高修为,却不曾因此狂妄自大。”
    “跟他说话的时候吧,如沐春风,会给你一种他优秀还谦逊的感觉。”
    “虽是神仙,但心系三界。不光天上有事他管,人间的事他也管,甚至妖怪的事他听见了都能帮就帮。”
    嘿,他还挺事儿妈,池离言想。
    “他可不似江莲张扬,他喜欢剑,剑是他的命,开天在他手里连鞘都没有出过。”
    “那不是很浪费?”池离言实在没忍住替剑惋惜,剑不出鞘,岂不是有失剑道?
    “害,谁知道呢。”月老摇摇头,“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可他跟我说,剑从来都不是用来杀的,而是该用来指引生死。”
    池离言觉得这点倒是跟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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