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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哈。”池离言捂着脸,笑声逐渐越来越大,如果此时有个修士路过,也只会叹他怕是得了什么疯病。
    哪有正常人又哭又笑的,衣袍都被打湿了,还装作一副开心的样子。
    “你说得对,唯独我没资格。”池离言扶着擂台边缘的麻绳晃晃悠悠地起身,抬手朝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我就是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东西。她一次次救我,一次次被我扯进危机。我呢,我不仅不感谢她,我还要咬她一口。”
    她是混沌之物又怎样呢,她尚且知道滴水之恩,他还不如她。
    池离言承认,就是因为在幻境里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她的良善,才对她有所改观,才会出来后握紧她的手,更认为自己能改变她,能把这双冰冷的手暖热。
    结果呢?拉起的是他,放开的也是他。
    答应她的是他,没做到的也是他。
    力道之大,二师弟借着微弱月光都清晰看到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我明日回宗,师兄若想继续留在这里享受盛名就留下享受吧,我不奉陪。”
    转身之际,他摸上脸颊才发现,自己竟笑得这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让他贯彻狼心狗肺的,但我是男主后妈
    池.男德班优秀课代表.离言
    第43章 ·
    三方城还是一样繁华, 商贩的吆喝声在街道两侧接连不断。卖报小童肩背挎包,奔走于其中卖着手里的三界日报。
    “瞧一瞧看一看,新出炉的《三界日报》!剑仙在一年一度比试大会上堕魔, 失手错杀一气宗弟子!”
    “整个宗门九死一生,多亏远道而来的万剑宗修士舍己救人,挡下剑仙一剑, 用尽毕生所学将其赶跑!”
    酒馆里吃饭的人挥手将小童招去,一边端着手里的碗吃面, 一边破口大骂:“我还当她剑仙许久不作妖是改邪归正了,装半天还是本性难移,亏我老娘还买了她的剑!”
    友人听他一讲放下筷子, “可是她的剑的确有用啊?已经有段日子不曾有人在夜里失踪了。”
    “那是人家万剑宗来的修士有用, 另妖怪闻风丧胆,跟她有何关系?”
    “说得也对, 毕竟是能赶走剑仙的凡人, 想必有些能耐。”
    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商贩已将牌匾改成‘万剑宗修士买过的糖葫芦’,扯着嗓子喊:“糖葫芦,万剑宗修士买过的糖葫芦, 五文钱/灵石一串, 保证个大又甜,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骗人。”在他摊子正上方的大树树枝上闭目养神的江莲轻声嘟囔一嘴,挪了个。
    声音若有似无,虚弱至极。
    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可仔细看那张脸, 不难发现额间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比平日里更加苍白。
    毒半仙当真没骗她,不可杀生。
    先前在妖山的异常原来只是初露端倪, 她以为那是结尾,没想到是开始。
    开天有法力时尚能平衡她体内的两股相克之力,现如今那两股力像两条缠在一起的蛇,时时刻刻都在争死活。
    体一不舒服就想找个地方躺着晒太阳睡一觉,奈何人们的骂声太吵,越是不想听见什么,什么就越拼命地往耳朵里钻。
    在这躺了一上午,骂她的那些话都一字不落地听个遍。倒不生气,反正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就是清净被扰难免心烦意乱,喜欢多想。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突然有点怀念当闲云野鹤的日子。
    云游天地,做客人间。
    无悲无喜,好不惬哉。
    现在当然没有当初的心境了,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尝过了糖葫芦的味道,就会怀念山楂的酸。
    突然就懂了太阳高挂在天上的原因:一旦从云间落下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感觉到阳光被一道影子挡住,她缓缓睁开只眼,盯着站在自己头顶处的人,从这个角度恰好看到侧脸完美的下颌线。
    他的目光没在她上,而是眺望着三方城,“才发生的事情,不出半天,全城就知道了?”
    似乎白玉鳞总能在她最窘迫的时候现,江莲重新闭上眼睛,“阴谋呗,都这样。”
    但有什么关系呢?又不重要,她一个人也能让开天归位,偏不随那些想看她不好的人愿。
    “既然难受,怎么不喝酒。”
    “难受才长记性。”江莲伸个懒腰,“难受就对了,不难受记不住,下次还犯。”
    白玉鳞叹口气,唯独拿她的任性没有一点办法。
    “我帮你杀了他们?”
    “他们骂得是剑仙,关我江莲什么事?”
    白玉鳞无奈地继续问:“……那今天想看戏吗?我陪你看。”
    江莲摇摇头,“不太想。”
    “那想干嘛?”
    “走走吧。”
    “好。“
    一个翻下树落在糖葫芦摊前,江莲指指拥挤的摊子,“有钱没?给我买串糖葫芦。”
    “好。”白玉鳞抬手,想用法力将摊前围着的人赶走,却被江莲抓住手腕,“排队买。”
    “……好。”
    白玉鳞的话很少,但对她永远都有求必应,望着他的背影,江莲不禁寻思,他以前也这样吗?
    时间真的这么容易把一个咋咋唬唬的少年变得沉稳吗?
    她明明记得白玉鳞从前嘴碎得很,还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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