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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拿着刀割花耐寒血肉的表情她还记得,那股狠厉劲,那种兴奋的眼神,玉沐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可怕。
玉沐沐思绪烦乱,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眼下这副月乔的躯体已经走到了一座屋子前。
屋前清幽,种着一片竹林,微风拂过,甚为清爽。
这是哪里?
她刚这样想,却见自己已经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季灵,出来。”
玉沐沐径直走到里间喊道。
里屋果然走出一个人影,却是少年时的花耐寒,少年模样清隽,身上一股清雅温和之气。
“月乔师姐,你怎么过来了?”
玉沐沐径直往椅子上坐下,目光一直看着花耐寒。
察觉到她的目光带着莫名的痴热,花耐寒微微侧开了脸。
玉沐沐最后视线定格在花耐寒沾染了些许泥泞的手指上。
她开口道,“师弟,你又去种你那些花草了?整日侍弄这些,难道不烦么?”
花耐寒道,“怎么会因此而烦,我无事可做,养些花花草草倒也可以消遣些时辰。”
玉沐沐满脸不赞同之色,似极为看不上花耐寒这些行径,她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又道,“我今日来是有一事要告诉你。”
“师姐请讲。”
“以后就让我来教你练功。”
玉沐沐一脸正色,她这话明显是通知一声而不是商量,花耐寒却甚是惊讶,“师姐,这是……”
“我来寻你十次,有九次就见不着你人影,你是不是在躲着我,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从今以后我来教你术法,你必须每月这个时辰在这里乖乖等着我,陪我说说话,还要逗我开心,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切记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
玉沐沐说完这话,花耐寒就明白了,“师父定然没有应允此事,师姐,你如此行事,不担心师父怪罪?”
玉沐沐猛地站起身,“季灵,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莫非你瞧不上我的术法,这玄天宗弟子之中我的修为也算是排得上前的,教你那是绰绰有余,以后只要师父新传授我心法招式,我都会毫不吝啬告诉你,至于师父,你无需担心,师父甚是宠我,这事不让他知道就行。”
“师姐,恕季灵难以从命。”
玉沐沐一掌掀开面前的桌椅,“砰”的一声,桌椅倒在了花耐寒的面前,他静静看了一眼,有桌椅砸在他的脚上,瞬间,他的鞋面上浸露出一丝殷红,他却动也没动,只道,“师姐还请别生气,季灵只能多谢师姐好意了。”
“你?!”玉沐沐怒道,“就凭你的那些三脚猫招式,我有心教导于你那是你走了运,我告诉你,玄天宗里除了师父还没有人可以拒绝我月乔的话,今日你若不顺从我,我便告诉师父你趁我来此欲轻薄于我,你看师父是信你还是信我,到时,你养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花草还有那些后山带来的畜生,我一把火全给你烧了!”
花耐寒道,“师姐,何必殃及无辜?”
“哼!”玉沐沐狠狠道,“你惹我不开心,我就毁了你所有!你好好想清楚。”
花耐寒叹了口气,终是道,“以后季灵会每月在此等候师姐前来教导,还请师姐放过那些生灵。”
“这还差不多。”玉沐沐满意的笑了。
这月乔还真是霸道啊。
想不到灭世大魔王花耐寒竟然也有这种无可奈何的时候。
玉沐沐刚这样想,眼前画面再次旋转起来。
又开始了,这是又要降临到什么时刻?
等一切平息下来,玉沐沐发现她仍然站在这间屋子里。
面前的人还是花耐寒,只是明显他比上一次看上去长了不少,退去一身稚气,他周身满是干净清爽的少年气息,一身白衣,君子之姿,风度翩翩,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纪。
“以心为器,化无形为有形,收聚神光,达于天心。”
清雅的声音从他嘴里道出,玉沐沐只见花耐寒收了招式接着道,“多谢师姐,口诀我已经记住了。”
玉沐沐道,“我不过才提了一遍你便记住了,你倒是聪明,刚才那套招式也是神行皆俱,这几年师父告诉我的心法我自己尚未摸透,只不过对你说一遍你便能参透其中道理,短短几年就连功法竟都不在我之下了,季灵,按说你这样天资聪颖之人,师父定当不会埋没你才是,为何却从不教你这些呢?”
花耐寒神色平静道,“也许是师父他老人家有自己的打算。”
玉沐沐哧了一声,“师父能有什么打算,我看他是老糊涂了,对那个无辰倒是体贴得紧,我看无辰哪里比得上你,不过一个低贱之人也妄想站在人前,凭他也配!若是你能有求学之道,在这玄天宗里出风头的人又怎会轮得到他无辰!”
“师姐,无辰师兄资质不匪,非季灵可以媲比。至于师父,那更是长辈,万不可不敬。”
“你就是懒得争而已,对了,师父这么对你,你不恨他?”
花耐寒目光温和,嘴角笑得温柔,更显光风霁月,玉沐沐脚步缓缓向他靠近了几分。
“师父对季灵有养育之恩,季灵没有怨,只盼师父松鹤长春、欢乐远长。”
“你这个无争无夺的性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你傻。”玉沐沐声音逐渐变轻,尾音在唇间呢喃而出,竟有几分旖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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