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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当着人面只能躲在被子里,还被人追问身份,她也是要脸的啊。
啊。
真是太羞人了。
月乔恢复了冷静,再抬眸时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是明艳笑容,“刚才是我多话了,师弟莫怪,只是我与师弟商谈之事毕竟最好不让外人知道,我看这榻中人还是离——”
她话未说完,花耐寒已经打断她,“不必。”
月乔惊住。
玉沐沐已经得他如此信任了么?
她强压下不快,顿了好半响,只能道,“无辰那人嘴风一向严谨,我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从他嘴里套出这线索出来。”说着眼眸含情看向花耐寒。
然而那个人却面无表情,不接任何话,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的深情。
月乔紧紧抿了抿唇,垂下眼眸继续道,“季灵,你当初被季横子挖出的那颗心被他一分为三,其一是由温朔处置,温朔之妻乃是凌云岛中人,你……死后温朔便去了凌云岛,温朔已离世八百年,他虽不在,可他后人还在,据我所查温朔至死未再离开凌云岛,我们只要接近他后人或许能找到藏心线索。”
小师弟温朔乃是他们的师弟。
月乔小心翼翼扫了一眼花耐寒,在她印象里,温朔是个爱哭包,那时季灵身为师长,对温朔颇为照看,有一段时日温朔总爱跟在季灵身边,他们关系甚好,直到后来季衡子在众弟子面前下令不可打扰季灵,温朔只好不去见他。
那时看不懂,只知道季衡子对季灵是特别的,如今一切看透才知他只是想孤立他罢了。
再后来,温朔跟着季衡子还有无辰一起将季灵带进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山洞。
如今再听到温朔的名字,可他的脸上一丝波动也没有,月乔这一刻真的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倒是玉沐沐震惊不已,禀神凝听起来。
心?
她想起来了,天书曾说过,季衡子担心花耐寒死后怨气太盛便留下了他的一颗心,试图将他变成痴傻游魂。
如此说来,花耐寒迟迟没有对无辰下手竟是有这层缘由在里面。
月乔继续道,“其二正是被无辰处置,可是他……”月乔看了一眼花耐寒,“他不喜我在他面前提起你的名字,因而目前还不知他究竟最后是如何处置。”
无辰极为反感她提到季灵这两个字,每当她有意问起更多线索,无辰便面露不悦,她耐着性子百般讨他欢心这才作罢。
“至于其三,是由季衡子亲自处置,就连无辰也不知他究竟放在了何处。”
榻上,花耐寒轻轻一笑,“所以,这便是你所谓的线索?”他修长的手指在床榻边缘敲了敲,“半年来你就带了这些消息来见我?看来是我实在高估你了。”
月乔心下忐忑,她是太想见他了这才过来。
可那线索却又难寻,一个,人早死几百年了,谁知道他把东西放哪里了,另外一个,偏偏在他耳旁提都不能提“季灵”这两个字,提了就给她冷脸看,最后一个,早就闭关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真要查清楚又谈何容易。
这个男人真的就不能明白她今夜过来的心意么?
月乔也不希望在花耐寒眼里落得个无能的印象,这会儿将自己知道的,也不管有用没用全部告诉他。
“温朔之妻乃是当初那一代凌云岛岛主的女儿,温朔后人世代居住凌云岛,与凌云岛岛主关系非常,这一届温家家主是温自行,温家人一心炼丹,鲜少与外界接触,我们当前先设法接近温自行,稍后再从他身上探查即可。”
花耐寒看着她似笑非笑,并未言语。
月乔心里更是不安,只觉得他眼中暗含嘲讽,莫非这些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她忽然想起在这鹿行山上,花耐寒似乎与凌云岛岛主秋不叹交好。
她心中一惊!
他早就在布局了。
如此说来,她今夜带来的消息对他来说还真算不上有用的,月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本有意讨他好感如今却看来倒是砸了自己脚了。
她暗自觑了花耐寒一眼,幸而他并未发怒。
只见他摆了摆手,“无辰对你有别于他人,你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才是紧要,天色不早,你且退下。”
月乔不知花耐寒口中多花些心思在无辰身上究竟是不是意有所指,难道他对她不耐烦了?
他不喜她来?
这么多年了,他真的就这么狠心?
月乔不甘心,恨恨盯了一眼花耐寒身后的云被。
他对她如此冷淡,是因为身边已经有了其他女人对么。
为何别的女人可以,偏偏她月乔就不可以。
月乔看向花耐寒,温柔笑道,“你一直通过吸收魔气提升修为,这里大魔甚多,这些日子定是收获颇丰罢,魔息聚阳,大量阳气凝聚,正是需要阴阳调和的关键时刻,我……”,她笑得越发温柔,上前一步道,“我可以帮你。”
花耐寒神色未变,只沉默看她。
月乔却是干脆豁出去了,手指轻点,眨眼之间,她一身轻薄衣衫尽落,如凝脂一般的光滑肌肤露了出来。
这身皮肉是她好不容易才幻化而成,精心调理过。
无辰每每见了,那副急色之相她可没忘。
男人都一样,她不信眼前的男人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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