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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 他一直都是对自己冷若冰霜的。
不该带有期盼的。
赫连飘雪看向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这个男人却没有再将一丝目光留给她。
刚才昏迷之时,那个脆弱的,脸上满是伤痛的男人, 又不见了踪影。
她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他怎么会把真实的情绪留在她的面前?
自己跟月乔又有什么区别呢?
刚才还嘲笑月乔的得意荡然无存, 赫连飘雪心底忽然染上一丝悲戚,然而很快, 这丝悲戚又化成了一丝不甘。
他难道还不明白她的心意么?!
赫连飘雪紧紧看着花耐寒的双眸。
“灵哥哥,我想陪着你,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花耐寒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他闭上眼睛,“你该回去了。”
再一次被拒绝了。
赫连飘雪只觉心底被撕裂一样的疼。
他的心里没有她。
好像不论她做什么,他的眼里永远看不到她。
她笑着点点头,也许在他面前做个温柔体贴的人,更能博得他的好感,她不能让他生气,可是她的眼圈却控制不住渐渐发红。
赫连飘雪站起身来终于向门外走去。
房间里再次安静如初。
花耐寒把手捂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脑海里,不停的,一遍又一遍闪现出那道熟悉的身影,即使是在睡梦里,依然是她。
她和那个男人共处一室……
他们看着那么亲密。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
才短短时日,玉沐沐就彻底抛弃了他,走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而他自己在干什么呢?
竟然还希冀着她能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真是可笑!
难怪她拒绝他那么彻底,对于他的带来,她避如蛇蝎,想来看到他就觉得恶心吧。
他的嘴角扯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他是几乎害她丢了性命的人,现在又企图再次打乱她和情人的生活,她厌恶他到极致也是理所当然。
她不想再看见他。
现在,她正在做什么呢?是与她的新情人打情骂俏,还是抱怨他的死缠烂打?
心口和脑子里一阵阵钝痛袭来。
花耐寒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他就要疯了。
他死死捏住自己心口处的衣物,像是要揉烂那颗此刻千疮百孔的心。
也许一把捏碎这颗心,他就不会这么疼了。
玉沐沐……
玉沐沐……
玉沐沐!
花耐寒一遍又一遍心里反复叫着这个名字,一动不动,房间里安静的像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烛台上一点一点成灰的蜡炬倾流下来,一如他不知不觉间汹涌而出的眼泪。
月乔怒气冲冲离开了花耐寒的居处,想到花耐寒与赫连飘雪紧握的手,她的心里忍不住涌上一股想要直接杀了赫连飘雪的冲动。
那个女人还敢在她面前洋洋得意?!
她一定会让她后悔的!
月乔向后山深处的林子里走去,此刻的怒意急需要平息与发泄,她从怀中掏出一颗璀璨的珠子向上空一抛,那颗珠子瞬间发出一道光芒,向一处方向直奔而去。
这是她平日与秋迟相约的信号。
秋迟这个男人惯常甜言蜜语,他会哄着她,顺着她,讨她的欢心。
虽然是一条狗,但不妨可以称为一条听话的狗,现在让他来解解闷倒也不错。
眼下,月乔一个人在林子里待的无聊,想到赫连飘雪那个女人的脸,她冷冷哼了一声,随即抽出腰中长剑,把眼前一排排的竹子只算当成是那个女人,狠狠劈了开来。
林中,竹叶乱舞。
剑气沸腾。
过了片刻,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月乔没有回头,只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如今我不主动约你,你都不出来见我吗?想当初你是怎么对我承诺的?别想玩这种若即若离的游戏,若惹恼了我,以后你我再不必见面!”
她对秋迟发怒不是一次两次了,每当这个时候,秋迟总会一脸讨好的过来。
可月乔等了片刻,身后那人仍毫无动静。
“你是不是哑巴了?!”
月乔更是怒不可遏,这条狗还真把自己当回了,敢在她面前摆架子!
她愤怒的转过身来。
然而下一瞬间却愣住了。
身后之人哪里是秋迟,赫然竟是九宵宫宫主桑焕岱。
脸上的怒意随即消失不见,笑意已经挂在了脸上,月乔躬身行礼,“见过桑宫主。”一举一动大方得体,仿佛刚才那个怒气冲冲的模样只是幻觉。
桑焕岱笑了一声,看着月乔,“这片后山平日人迹罕至,除了这一片竹林尚且算茂密之外,杂虫鼠蚁倒是也有不少,月乔仙子怎会来这种地方?”
“只不过是偶然路过罢了。”
说着月乔看了他一眼,既然不是好地方,那他这个一宫之主又怎么会悄无声息来到这里?
桑焕岱却像是毫无察觉一样,悠然走了几步,脚下的竹叶发出嚓嚓的声响。
“虽然是脏鄙之地,可有时也算得上一处佳境,独处静休却也是能难得清静。”说着又笑了一下,“譬如眼下,就不会有不识趣之人来打扰你我二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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