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通心里一跳，嘴上却说：“不认识，她是谁？”
    “她是我的老顾客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放学，她几乎每天都要来我这买臭豆腐。后来上班了，离得远，她有时候赶很远的路来买。你的口味怎么跟她一样咧！”阿婆笑眯眯地说。
    吕通问：“那她现在不来了吗？”
    阿婆脸色黯下去：“好久没来过了，听说她好像是去云城了？”
    吕通默默。
    阿婆跟他说着话，手里也没停，炸好臭豆腐用盒子装好，又用袋子装上扎好，然后放了三根竹签在袋子里面，其中一根竹签还故意插在臭豆腐上。
    吕通讶异地问：“为什么要插在臭豆腐上？”
    这种行为有点特别，让他有点迷惑。
    阿婆“哦哦”两声，笑答：“不好意思，我习惯了，程星那丫头就喜欢这样，一根竹签插在臭豆腐上，把几块臭豆腐插成一串，她说这样骑车的时候臭豆腐不会乱跳跳出来。”
    她忙着要把那根竹签撤出来：“不好意思，习惯了，习惯了，你跟她口味一样，我就总是代入她的习惯。”
    吕通拦住阿婆：“不用撤了，就这样挺好。”
    他给了阿婆钱，继续沿着胡同往里走。
    在胡同的顶头果然看见了那家“二胖麻辣烫”，他按照莫再瑜说的，要了份二号套餐，转头四顾。
    果然就在旁边看见了那个卖糍粑的老爷子。
    他去买了两份糍粑，又将打包的麻辣烫提着，快步往回走。
    回到病房，闻见臭豆腐的味道，莫再瑜就眉开眼笑起来：“啊啊，来了，快，我要吃！”
    她接过袋子，看见那根扎在臭豆腐上的竹签，笑起来：“阿婆还记得我的习惯呐！”
    “什么习惯？”吕通故作自然地问。
    “这个。”她把竹签拔。出。来对他晃了晃，“我喜欢把竹签扎在臭豆腐上，把这几块臭豆腐串成一串，这样它们就不会在我的车篓里乱跳，掉出来了。”
    吕通深深看着她：“你以前在这里住过？”
    “是啊，住了不少年呢。”
    吕通想，住了不少年的人是程星吧，为什么她会在自己的面前代入自己是程星呢？
    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知道她莫再瑜的身份吗，所以能完全放飞自我？
    晚上，吕通睡不着。
    根据他的观察，莫再瑜无论是吃饭的口味，还是生活细节，都跟自己打听到的，程星的行为一模一样。
    根据莫再瑜所说，她跟程星是在网上认识的，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但她们两个到底没有一起生活过，怎么可能连生活细节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而且，莫再瑜在二十岁之前就是七岁的智商，她是怎么跟程星交了朋友的？
    这一切都让人太迷惑了，唯有一个原因能将这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
    但那个原因太神奇了，让人不敢相信。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渐渐开始倾向于那个原因了。
    唯有如此，才能让所有的谜团解开！
    第二天早上起来，莫再瑜正在高高兴兴地喝吕通给她买来的皮蛋瘦肉粥，吕通忽然开口唤了她一声：“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