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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白凭空站立,空着的左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目送新神越飞越远。
见过打网球或者羽毛球或者随便什么球吗?
这可是穿越之后迟白最喜欢的运动,每次都能兴致勃勃玩上很久。除了虚无之地的黑色怪物会受伤,她和小白都很满意。
现在也一样。
计算好轨迹和方位,迟白脚尖轻点,凌空虚跳,身体消失在原地,眨眼间闪现到亚撒前行的地方,以逸待劳等待某人到来之后,她再一次扬起重剑,狠狠一拍!
“这不可能!你!”亚撒挣扎着鼓动新获得的力量想要反击,可不等他做出反应,下一次攻击已经到来。
角度完美,加十分!无视掉某颗“球”说了一半的话,迟白在心里给自己的这一拍打了个分,她满意地点点头,后发先至,追上被拍飞的亚撒,早早地给自己找好下手的方位,在教皇冕下抵达预计的位置之后,瞄准最初的法阵所在用出全力拍过去。
宽大结实的剑面毫不留情砸在亚撒的身上,他只觉得自己撞在了一块坚硬的铁板上,浑身骨头都在发出危险的呻吟,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五脏六腑更是在巨大的力道下震颤不已,一口血堵在胸口,噎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眼前一片苍白,别说什么规则虚影,连正常的景象都模糊成了一团毫无意义的光影。
下一瞬,亚撒的身体轰然撞碎法阵的屏障,砸翻了法阵,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噗——”
巨大的冲击让他终于没忍住,满口鲜血喷出,溅在纯白的法袍上。
迟白自高空降落下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亚撒这幅狼狈的样子比他刚开始看起来顺眼多了。
接连遭受重创,亚撒能感觉到体内魔力的运转出现迟滞,他甚至没有办法控制肢体从地上爬起来,只能维持着脸朝下的难堪姿势等待身体缓过来。
迟白朝亚撒的方向踏前一步。
有个人从旁边冲过来挡在了教皇身前。
他脸色惨白,唇角带血,脚步虚浮,身上的魔力波动几乎没有,握着兵器的胳膊直打颤,显得十分吃力。
这样一个人,怕不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如今却死撑着将教皇护在身后,妄想凭借所剩无几的力量挡下能将新神都击垮的敌人。
不自量力,螳臂当车,自寻死路……迟白能想出无数个词来形容这种行为,最终,她只是歪了歪头,疑惑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达克斯?”
真奇怪,接连不断的接纳和转化混沌魔力不是应该将他榨干了吗?
她还以为达克斯已经受不住这样的摧残昏迷过去了……
这人怎么还有力气站起来?还能飞奔过来挡在她面前?
“保护……教皇……冕下……”
迟白仔细看了看,发现达克斯眼神恍惚没有聚焦,明显已经到达极限。
哪怕这个人手段残忍冷血无情,做下那么多惨无人道的事,唯有对他主人的忠心确实不容置疑。
只可惜,没什么用处。
迟白随手将他拨到一边,迈动脚步向教皇而去——
亚撒今天必须死在这里,没有第二种可能!
“不可能……”
有达克斯争取的那么一点时间,亚撒终于挣扎着半跪起身体,他的脸上早没了最开始的风轻云淡,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迟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筹谋多年,最后竟然会败得那么彻底。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亚撒。”
迟白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向她的敌人,故意用重剑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口口声声说我是‘救世主’,你难道不该先查查身为救世主的我都会些什么吗?”
她在上一世当了二十几年的普通人,突然被拉进这个世界,哪怕有世界意识加持,想要胜任救世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为了适应这份力量,整整一百年的时间,不断的战斗,不断的磨炼,她不会死亡,不会饥饿,不需要休息,但怪物打在身上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疼痛是真实的,精神的疲惫也是真实的。
从一个划破手指都能哀嚎半天的普通人,到一个面不改色揍扒怪物的救世主,天知道她刚来虚无之地的那段时间偷偷哭了多少次。
这么长时间不曾停歇的战斗铸就了她对“救世主”的力量的绝对掌控。
教皇吃力地喘息一声,脸上沾了泥土,黑一块白一块,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他眼底凝着寒冰,眉头紧皱,看着迟白的目光异常阴沉。
迟白停在教皇的面前,学着对方的语气,轻轻地、充满惋惜地低叹道:“真是……太遗憾了……”
成千上万次的锤炼之后,她对于规则的掌控早就熟稔于心,亚撒何其傲慢,自认已经成神的他无敌于世界,竟然放弃了最为熟悉的魔力,而选择以新生的法则之力来对抗她。
“如果你选择用魔力硬碰硬,我或许还会头疼一阵子……”
迟白摇着头,仿佛真的在为教皇的错误选择而感到惋惜。
在她心神松弛的瞬间,半跪的教皇猛然起身,手上握着魔力凝成的光剑撞向迟白的要害。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哪有半点脱力虚弱的模样?
迟白及时侧身一步,躲开这一记偷袭,亚撒紧随而上步步紧逼,挥剑横扫,直指迟白脖颈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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