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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玄生沉默了片刻,随即道:“你会没事的。”
    这话并没有安慰的含义在其中,是淡漠而掷地有声的承诺。
    他要他没事,那就谁也拦不了。
    “你的病,是家传的?”殷玄生轻声问。
    在夏子皎醒来之前他已经查看过了夏子皎的灵脉情况,天生的灵脉虚弱,如果说别人灵脉是竹子,是大树,那么夏子皎的灵脉大概就是韧柳,是飞絮,单薄到了极点,这样奇怪的灵脉,一般总是父母身上或者胎里带来的。
    “我父母并不这样,只我一出生就是这样。”他母亲貌美且强大,只比父亲修为弱了一点,放眼六界也是叫得出姓名的人物,但他从出生便先天不足,无论多少灵草奇药都没能把他的根基养好。
    “我爹说了,太一仙府有法子治我的病,只是以前落下了修行,等治好之后好好修行便没什么了。”话虽然这样说,但夏子皎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灵力往灵脉中探进去一缕,还未深入便感觉到了一股魔气和煞气纠缠在里面,两股力量察觉到灵识靠近,当即便纠缠上来。
    夏子皎还未来得及反应,一股冰冷的灵力已经压了下来,殷玄生已经将自己的灵力尽力的缓了再缓,送进少年的灵脉中,顺着灵脉将那一缕意识剥出带了出来。
    看少年倔强不安的模样,殷玄生只能开口:“魔气与煞气伤了你的灵脉,除去倒也容易,但你的灵脉太弱,魔气纠缠其中,拔出太过于冒险,只能暂且如此了。”
    夏子皎懂了。
    他受重伤了。
    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少年的眉眼都耷拉了下来,觉得人生很荒芜,弱成他这样子,连拔除点魔气都怕伤了他根基,他还能等到十八岁去太一仙府治病吗?
    恐怕没两天就要死翘翘了吧。
    “会没事的。”殷玄生又重复了一遍,他不擅长安慰人,何况怀中的人如同片随时都会碎的薄脆琉璃,他从不怜惜这样的人事物,如今却生出了一丝不知道如何才能将他养护好的不解。
    阿霄转身将药碗捧了上来,看着殷玄生还在床沿搂着自家少主,靠也靠不上去,便伸手将药碗捧到了殷玄生的面前:“殷公子,少君该吃药了。”
    夏子皎一听要吃药,脸已经皱了起来,有些抗拒的缩了缩,要知道治灵脉的药是集聚天材地宝各种灵兽筋骨熬成的热药,那个味道也是难喝得相当复杂。
    怀中少年的抗拒自然传达到了殷玄生的感知中,他看着阿霄递过来的药碗,一枚瓷白汤勺靠在碗沿,他皱了皱眉头,这味道的确不好闻。
    少年是连平日膳食都爱吃甜糕的人,这样的味道很难想象他能咽得下去。
    药旁放了一小碟蜜饯,亮晶晶的小果子堆成一盘,殷玄生想了想,取了一颗蜜饯递到少年唇边。
    夏子皎闭着眼心情无比抗拒,要知道他平时都很少喝这个汤药,可见是伤得狠了,连这副要命的药方都出动了,他正难受着,鼻尖闻到一缕酸酸甜甜的味道,一个柔软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唇间。
    下意识张开嘴,舌尖便尝到了微微泛着一丝酸味的浓重甜蜜。
    是蜜饯。
    夏子皎睁开眼,对上了殷玄生垂落下来无比专注的眼神,心里楞了一下。
    殷玄生收回手,掩住指腹触碰到少年嘴唇的柔软触感,将药碗端了起来。
    “闭着眼睛。”
    夏子皎也不可能不喝,因为这药真的很贵很贵,是他这个少君都觉得贵的程度,其中许多天材地宝,如今都已经可遇不可求,每年父亲都会遣人出去搜罗这些东西,但也不是每年都能有收获。
    药碗送到了嘴边,他认命含住,凭着舌尖的一点甜味咕咚咕咚往下咽,喝完之后大喘了一口气,一枚新的蜜饯又塞进了他的嘴里,压住了那股苦涩的味道。
    少年嘴唇染了药汁,一片湿漉漉的,唇角的水光积攒,咬着蜜饯缓缓睁开眼,连眉眼都带上了苦意。
    阿霄递了帕子上来,殷玄生为他擦去嘴角的药汁,看着少年微微发汗的雪白额头,手心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得到,少年的皮肤开始泛起热度。
    殷玄生挪了挪手,手掌离开了少年的腰肢,让少年靠在他的手臂上:“这是热药?”
    阿霄点头:“温养灵脉的,才喝下会在灵脉中运行一段时间。”
    “这药要喝到什么时候啊?”夏子皎犯愁了:“就没有办法可以直接把魔气□□吗。”
    “有,找出魔气的主人,让他亲自来为你疗伤。”殷玄生说到这里,语气中的寒意已经一片弥漫。
    夏子皎也不傻,听他这样说自然明白自己掉进了什么样的陷阱里,这事与殷辰光有关,而魔气纠缠煞气藏在他灵脉中,自然也是它主人的意图。
    这里面最大的陷阱便是,要魔气的主人自己心甘情愿的来为他疗伤,如若不然对方稍微动一点小心思,夏子皎这条小命都得原地交待了。
    算计不成殷玄生,转头便来算计他,害他重伤成这样。
    “殷辰光和大长老还在仙府里吧?”夏子皎问。
    阿霄表情很差:“还在,没有打草惊蛇。”
    少君这条命都捏在那两人手上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这两个人离去。
    夏子皎扯了扯嘴角:“什么打草惊蛇,他们是吃定我们不敢有动作。”
    阿霄的怒气涌在眉间,只恨不能马上去宰了那两个人,竟然敢对他们少君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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