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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方抱怨:“这些警察也真是的,把我们从村里拉来,不说送回家,起码送回县里吧,这下让我们怎么回去?”
有人怼他:“陈建方,你是不会用手机吗,要不要教你,也不贵,一百块,包教包会,不会再教!”
陈建方回怼:“有手机又怎么样,你还能现在叫人来接我们啊,村里到市里开车就要三小时,这大半夜的,你叫谁来?”
不是找不到人的原因,而是他们这一群回家又不是急生急死的大事,大半夜的让人开夜车上市里接你,这好意思啊,如果是白天,随便叫村里哪个人都行,但是大晚上的,别人睡到一半被叫起来开夜车,出了事谁负责?
其实市里大家来的不少,经常拉水果到批发市场去卖,朋友肯定认识有两三个,但是交情好到大半夜叫出来帮忙安置十个大男人的几户没有,不过如果分开各找各朋友的话,应该没问题。
但是10个人刚刚度过了堪称神奇刺激的一天,大家都没有要分开的心思。
“别吵吵。”村长眯着眼睛滑动手机,嘴里还念叨:“我记得林大好已经在市里买了房的,让他今晚来帮个忙。”
“林大好是谁?”大家好像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知道,我知道。”莲花村百事通林群挤眉弄眼的开始骚显:“就是文华哥,哎,四眼你们知道吧,他大名叫林文华,就是林晨哥四处说别人裤子拉链没拉的那个……”
“林群你找死。”林晨直接一个擒拿手扼住他的后颈脖子,防止他再四处胡说八道,败坏他的名声。
别说四眼这个绰号,就是只说大名林文华,村里人就那么几个,还能有人不知道,有人不耐烦道:“林晨,你别岔岔,等林群说完,你们两斗天斗地都行,现在让他说。”
林群像个小鸡仔一样被林晨掐着脖子:“林大好就是四眼仔的小叔,很早就不住村里了,他年纪跟村长差不多,去年扫墓的时候回来了,我当时跟四眼还一起去过他家吃饭。”
林晨一副了然的样子:“那肯定是你死乞白赖去的。”
莲花村里最多的就是姓林跟姓陈,其实以前还有其他的姓氏,但是这几十年都慢慢的搬离了他们村,不是定居镇上,就是县里,像林大好买了房在市里的也有几家,这些都是混的有“出息”的人家。
“姓林啊,那都是我们屋里人。”
“那这样的话,按照辈分叫叔公,他排第几来着?”
“我不叫叔公,我辈分比你大,我称呼他老叔就行……”
林晨放开林群,走到正呆站在一边不说话的林扬身边,问:“刚才那个警察说在S市的大学同学,是敏平叔的儿子吧?”
林敏平,林扬的亲二叔,他爸爸的亲弟弟,爷爷的亲儿子,很早就去S市生活,只在奶奶过世的时候回来了一趟,爷爷没了的时候,林扬打电话给他,他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没了下文,人也没回来。
至于林敏平的儿子,他的亲堂弟,他从来没见过。林晨挺好奇的:“你们家,他是怎么回事儿啊,好像从来没回来过?”
别人搬出村里,好歹隔几年就回来扫个墓,但林扬这亲二叔,反正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来就没见过,真是够稀奇的,而且亲爹死的时候下葬都没回来瞧一眼,心,挺狠的!对亲爹都这样,跟不用说林扬这个侄子了。
要不是今天有人提起,林晨还以为村里就他们家是跟林扬最亲近的堂兄弟了,没想到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个更亲近的。
林扬摇头:“不知道,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他奶奶没了的时候他那个二叔也就回来了一天,当时他哭的昏昏沉沉的没注意,只隐约记得是个板着脸、很严肃的人。
林群被林晨扔出去,又凑到了两个堂哥面前,同样听到了他们的话,插嘴说:“你那个堂弟关于村里的事肯定也都是从你二叔那儿听来的,然后再大嘴巴的到处说,最后受祸害的却是我们村里人。”
林晨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什么你那个堂弟,按照辈分也是我们的堂弟。”林晨、林扬还有林群三人的爷爷是亲兄弟,按照血缘上来说他们的确是堂兄弟没错。
林群撇撇嘴:“你当人家是兄弟,人家认识你吗,我们连别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也是今天才知道林二叔有个儿子,叫什么长什么样,完全不知道,说是兄弟,比陌生人都不如,更何况这个堂兄弟还没见面,就把他们村里十个人送进了局子,差点成了杀人嫌疑犯,这印象,能好吗?
“管他呢,反正他离我们山远,我们也打不着任何交道。”林晨摆手:“我已经把那个刚开了没几天的农家乐关了,以后村里不搞旅游,不搞接待,如果有人打听我们村子,都别理他们,这事也就几天热度,等热度没了,也没人再关心。”
“对,林晨说得对。”林扬点头:“我们村现在戒严,有警察局还有专家的人守在那里,就是有人想看热闹也得掂量。”
“那大家在群里说一声,回村里互相通知,不要瞎传,越传越邪乎,我们莲花村都快要成妖魔鬼怪、土匪窝了。”
这个时候,村长已经打完电话,对他们大声道:“快点,车来了,挤一挤,赶紧的。”
来接他们的是一辆国产面包车,他们对这车也熟悉,有好几家现在开的也是这款,看着容量不大,但是10个大男人挤一挤完全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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