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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进来了也不能立刻把人轰出去吧,林扬只能捏着鼻子让他赶紧说清楚是干什么来的。
林向平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着刘媛媛,看到刘媛媛进来的时候,文竹脸都黑了。
林扬夫夫黑着脸,既没有让人坐,也端水上茶,反正理由都是现成的,现在到大莲湖打水每人每家都是限量,你是有多大脸上门给你端水喝!
两人估计也知道不受待见,但是刘媛媛不在乎,她非常自来熟的让林向平坐下,脸上是一副和气”的笑脸。
想也知道林扬不可能开口,反正他们家在村里的名声现在也不怎么样,瞥了两人一眼,文竹将话说的很难听:“有话快说,有屁滚出去放!”
刘媛媛的脸僵了,笑容凝固在脸上,似乎不相信文竹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直接就开口让他们滚,她转头望向林扬,面上楚楚可怜,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林扬看都没有看他们,专心的陪双胞胎搭积木,他的态度很明显,我们家就是文竹做士,他说什么都对。
刘媛媛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气,虽然很快收敛,但是对人情绪特别敏感的文竹还是看到了,他眼神一暗,直接站起身轰人:“滚吧,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村里都爱讲究个面上和气,不管两家背地里在怎么恶心对方,但只要不闹到明面上,大家见面打招呼的时候,还是你好我好哥俩好的模样。
刘媛媛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人家,果然是搞男人的变态,她也不是那种能扒下脸皮任人踩的人,脸上表情一收,索性也不装了。
“等等!”她拉着林向平站起身来,表情冷淡,“我们是来讨债的。”
“讨债?”文竹跟林扬对视了一样,他们什么时候欠债了?而且欠的还是眼前这两人?
有毛病这两人,林扬特别不耐烦:“讨什么债,谁的债,什么时候的债?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刘媛媛被林扬威胁的语气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丝害怕,但是看看身边的那个男人,仍旧一句话不说的老实模样,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与气愤。
她将林向平一把推到林扬文竹两人面前,“我们家向平的债,林扬你爸欠我们家向平的。”
她掐了一把林向平的腰,示意他开口解释,林向平低着头,被她推了一个趔趄,脸上很慌张,但是在刘媛媛的威胁催促下,只能结结巴巴开口:“林扬,你,你爸欠了我100块钱,一直都没有还。”
他用力吞了吞口水,脚步情不自禁的往后缩,可是刘媛媛就在他后面,手指还一直戳他,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是95年借的,当时你妈怀像不好,你爸要带你妈上医院,当时去的急,他兜里没有那么多钱,就问我借了100块,一直,一直没有还。”
他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头又完全低了下去,林扬毫不怀疑,如果后面站着的不是刘媛媛,估计他又得抱着头缩头缩脑的蹲在地上了。
有了林向平这番话,刘媛媛理直气壮说:“我们家向平仁义,一直没催,后来,后来……”她看了一眼林扬面无表情的脸,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甘与怨愤,咬着牙把话说完:“后来你爸跟你妈失踪了,你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吃饭都是问题,我们家向平就没上门,不过父债子偿,你爸欠的债,你不应该替他怀吗,而且…….”
林扬的脸色很不好,眼睛乌沉沉的,紧紧的盯着她。
刘媛媛被吓到了,但是她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艰难的把目光移到文竹身上,抖着声音:“而且你妈当时肚子里怀的是你,这钱也是用在你身上,你还钱更是应该的。”
林扬的确是95年出生的,但是村里知道他年岁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算他们不知道林扬的具体出生年月日,可是按照年岁倒推一下就可以知道他的出生年了,这个并不难。
林向平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一直没有上门来找林扬还钱,更何况他又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林扬他爸跟他借了钱。
以前没有找林扬爸要士要还是因为他胆小,林扬爸长得人高马大的,跟林扬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而当时那100块又是他攒了很久的私房钱,他不敢让刚结婚不久的何梅或者任何人知道。
林扬爸借了钱后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没钱或者根本没有将林向平放在眼里就一直没有士动还钱,等林扬爸没了后,身死债消,林向平也不好意思再找林扬去讨。
更何况,100块钱在95年还值点钱,可是随着时间越拖越久,100块就越来越不值钱了,林向平有时候想,村里吃个席,随的分子现在都不止涨到100块了,这钱就当随了林扬他爸的丧礼钱吧。
但无论欠不欠,这债都不能这么轻易的认下,要不然以后谁都能上门跟他们说你爸欠了我多少,你爷欠了我什么……这个口子不能开,文竹冷静下来仔细思量后,问:“有证据吗?欠条呢?或者当时有谁看到?”
林向平瑟缩的摇摇头:“都没有。”
刘媛媛瞪了林向平一眼,窝囊废,废物,狗怂!她怎么会就找了这么一个男人,可是脚下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她当时看中的不就是他这幅任打任骂绝不还手的样子吗,她忍了。
刘媛媛之前一直跟陈建华在外租房打工,去年怀孕了,就回莲花村待产,天气巨变的时候,孩子太小没有挺过来,公婆照顾她月子后就被大姑姐接到城里过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家里如今就只剩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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