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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当面唾骂,那伙计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只生硬地道:“我方才已经说过,这只鸿鹪没有那种毛病,道友若是不放心,大可离去,只是预先交的灵石是一块也没有退的,请便!”
“你们欺人太甚了!”灵兽宗的那些弟子们纷纷愤怒地叫嚷起来,“叫你们管事出来!要么退还灵石,要么就换其他的飞禽!”
那伙计倒也硬气,竟是理也不理,随便他们大声吵嚷,只闷头继续安排其他修真者陆续上去,最后除了灵兽宗的那群弟子以外,所有人都登上了鸿鹪的背。
连雾与桦崂都还是第一次坐飞禽,两人新奇地左右张望,鸿鹪的背部十分宽阔,站了四五十号人也完全不显得拥挤,它背上的羽毛也是赤褐色的,在阳光下面显得油光发亮,一只脑袋猛地转过来,正冲着连雾三人,褐黄色的瞳孔显得野性而锐利,它歪了歪脖子,上下打量着背上的众人,发出了一声尖细的鸣叫。
☆、第20章 鸿鹪
在这里乘坐鸿鹪的修士中,有宗门弟子,也有各路散修,大部分都是炼气期的,修为不太高,也有筑基期的,譬如灵兽宗就有一位,丹门也有一位,两者实力相当,谁也不怕谁,是以刚才差点就动了手,另外还有一位修士,也是筑基期修为,只是不知是哪个门派的。
灵兽宗的弟子们还在与那名伙计争执,不依不饶,非要换一只妖兽乘坐,那伙计也硬气,梗着脖子,说不换就不换,小店一直都是用的鸿鹪乘人,从未发生过意外,怎么偏你们就那么多要求?眼下又有这么多修士乘坐了,偏你们的灵石比别人的灵石值钱?你要是不乐意坐,那就请了,想退灵石?没门儿!
这一争执起来,又是小半个时辰,鸿鹪背上不少修士都等得不耐烦了,纷纷出声抱怨,有骂灵兽宗的弟子多事的,怎么哪儿都能吵起来?到时候耽误了众人的行程,谁担得起?也有骂那驿楼伙计的,说只管先走便是,同他们啰嗦什么?
最后在一片抱怨声中,一个声音高声说道:“若是又吵得那位前辈出来,你等还想不想走了?”
场面一时沉默下来,那灵兽宗的弟子也听到了这话,衡量再三,也只得不情不愿地爬上了鸿鹪背上,他们胡搅蛮缠地吵了半天,什么也没捞着,反而惹来众人厌恶,讨了个没趣,不由就有些灰头土脸。
他们在连雾三人的左边拣个地方坐下,而连雾右边又恰好是那群丹门弟子,他们嬉笑着低声议论,不时拿眼角瞥过这边,眼神嘲弄。
桦崂凑过来悄悄说:“这下可有趣了。”
连雾也悄声应是,两人便互看一眼,嘻嘻笑起来,可不是有趣么?灵兽宗嚣张跋扈,丹门不甘示弱,这一路同行,不知有多少热闹可瞧了。
鸿鹪飞行时速度果然十分的快,而且平稳,双翼展开来,足有几十丈之宽,飞到高处,众人便能看到丘陵平原、崇山峻岭,大好的风景,尽在脚下,透过渺渺云雾,还能看到一条河川如柔软的丝带一般,游走在大地上,映着细碎如金的阳光,好似仙境一般。
鸿鹪的背上初时觉得风大,吹得人十分狼狈,不少修士都运用灵力撑起微薄的防护罩来,但是奈何修为低微,也坚持不了多久。
随行的一个伙计见状,拍了拍鸿鹪的脖子,朝后的那只鸟头原本是微垂着的,打瞌睡似的,此时便抬了起来,懒懒地看了众人一眼,张喙发出一声尖细的鸣叫,然后它的背上便腾起了一层柔和的白色光雾,将众人罩在其中,那风总算是停了。
但那鸟头却没有继续垂下去,像是突然有了精神一般,目光灼灼的看着背上的众人,连雾分明看见其中的跃跃欲试。
自然也不止连雾一个人注意到了,左边的一个灵兽宗的弟子有些紧张地开口道:“喂,这鸿鹪莫不是想动口了?”
这一声将其他修士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那伙计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说话,自储物袋中摸出了一粒丹药扔过去,那鸟头的眼睛顿时一亮,迅速张喙接住,咕嘟就咽了下去,似乎是满意了,扭了扭脖子,又开始继续打瞌睡。
不过虚惊一场而已,旁边立刻有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那灵兽宗的弟子好似被劈脸挨了一耳光似的,脸涨红了,恼羞成怒地朝那人骂道:“笑什么!找死吗?”
那人可巧就是坐在连雾右边的丹门弟子,他斜着眼睛瞟了这边一样,嘲笑道:“有人若是怕了这鸿鹪,不如早早就下去,省的到时候吓得尿一裤子,倒害得我等要闻一路骚。”
那灵兽宗的弟子闻言,勃然大怒,喝道:“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丹门弟子果然又将原话再次说了一遍,末了还笑道:“同耳朵不好使的人说话果然费劲的很。”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夹在两拨人中间的连雾三人默默走开一点,让他们正式面对面打嘴仗,剩下的几人见状,当然不甘心自己师兄弟吃亏,也纷纷加入战局。
连雾摸着下巴摇头,装模作样地点评道:“论打嘴仗,丹门似乎不及灵兽宗啊。”
桦崂正在吃着一块糕点,闻言便诵了一声佛号:“看起来确实如此,但是说不定丹门手上的功夫要比灵兽宗强呢?你看丹门这边,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三个炼气高期的弟子,还有一个,唔……那个女修是炼气中期的,再看看灵兽宗,也是一个筑基修士,不过是个初期的,剩下两个都是炼气高期,一个炼气中期的,我看这可有点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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