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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雾微怔,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你不必放在心上。”他说完,便与一行人疾步离去,乔羽在原地怔怔地站了会,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整个人都呆了似的。
且说那方宫沅暧昧地冲连雾眨眼,窃窃笑道:“你那位小朋友还在后面跟着呢,要不要一举解决了?”
他说着伸出手来作出一个“咔嚓”的手势,连雾瞄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开脸,懒得看他。
宫沅得意地笑了起来,吹了一声口哨,整个人没个正形,他又凑到陵貉跟前去,用自以为压低的声音问道:“嗳……陵道友,看你这样不高兴,连雾真是你的道侣么?”
骤闻此言,连雾原本无甚表情的脸差点因此崩裂开来,他压低声音,用一种充满杀气的语气咬牙切齿地道:“闭!嘴!”
“是又如何?”
几乎同时,陵貉淡淡的声音响起,霎时,连雾骤然红了脸,瞄了瞄陵貉向他看来的沉静眼神,又看到宫沅挤眉弄眼的促狭表情,几不可闻地冲他冷哼一声,转过脸去,就算是心里高兴,他现在也不想看到这人的脸,以免坏了师兄的话带给他的好心情。
那宫沅怎么肯就此罢休?他又转到连雾面前来,正欲开口之际,一旁沉默已久的少海主终于忍不住了,冷声道:“闭嘴!”
于是一泼冷水从天而降,兜头倒了宫沅一身,他霎时哗啦啦变成了个落汤鸡,少海主冷冷地警告道:“再啰嗦,我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经此一事,宫沅终于老实了,一路上除了他以外,其他三人的心情似乎都还不错,直到几人到了一座阁楼前,宫沅这才开口道:“这就是宝阁了。”
其实不用他说,连雾三人也看出来了,那阁楼上面明晃晃地挂着一个十分招摇的牌匾,镶金嵌玉,上方龙飞凤舞地书了两个淡金色大字:宝阁。
宝阁无愧于它的名字,整座阁楼竟然都是由赤金打造,檐牙壁角都是以白玉装饰,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目的光,打眼的很。
宫沅哼笑一声,摇着扇子道:“这位无绪上人的品味真是越发的奇葩了。”
那位少海主站定了,道:“直接打进去?”
连雾震惊地看着那宝阁上空愈盛的红光,低声道:“不可行吧?如此强大的阵法禁制……怕是要引来众人……”
他话音未落,宫沅竟然手持折扇,快速地一挥手,一道巨大的风刃便闪电般地朝着那宝阁直冲了过去!
连雾:“!”
宫沅朗声一笑:“无绪老贼向来谨慎,此阵法禁制除他自己以外,无人能够破解,我等只好强攻了。”
那风刃削在阵法之上,连雾清楚地看到霎时整个禁制都猛地颤了一下,正在此时,一个中年男子的暴喝骤然破空而来:“鼠辈!找死!”
连雾立刻扯住陵貉,两人瞬间后撤了十来丈,同时,一股来自元婴修士的恐怖威压向他们袭来,一个中年男子眨眼便出现在几人的视野之中。
那中年男子身着深紫色法衣,手持宝剑,面色黢黑,下颔处几缕长须,整个人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方外之人的仙风道骨之气,只是被面上露出的暴怒神色破坏了大半,想来这位便是举行结婴大典的无绪上人了。
他在那声大喝之后,便看也不看,一掌便向连雾几人打来,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掌风横扫之处,甚至产生了巨大的虚影,所过之处,树木亭台,纷纷被波及。
谁想那宫沅见了那一掌不仅不避让,反而纵声大笑几声,持扇上前,身形登时拔地而起,折扇张开,甩了一个漂亮的花,霎时一道巨大的风刃向那掌风迎过去,“噗——”地一声闷响,那风刃竟然硬生生将掌风撕了个烂碎!随之闻风而来的人登时一片惊呼哗然,竟有人能接得住元婴修士的全力一招,来者究竟是何人?。
宫沅哈哈一笑,伸手往脸上一抹,向那无绪上人扬声喊道:“无绪老贼!几十年不见,你可还记得我?!”
无绪上人既惊又怒,仔细看了他一眼,面上忽然大惊:“秦川!竟然是你!”
随着他那一声惊呼,连雾心中大震,向陵貉看去,低声问道:“师兄,竟然这样巧!原来宫沅就是你的那位故友秦川?”
陵貉“嗯”了一声,看了看连雾,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刚刚得知的。”
连雾若有所思:“看来我的病有救了。”
陵貉:“……”
他们俩这厢低低私语,那厢秦川却哈哈大笑道:“无绪老贼!当年你动手杀我时,可想到我秦川有一日会打上门来?!”
那无绪上人沉着一张脸,他的面色原本就黑,如今已然青黑如锅底了,但是仍旧端着架子,道:“秦川,你倒是命大,当年没有杀了你,怎么?如今又上门来送死不成?”
秦川哂然一笑,持扇而立,道:“无绪老贼,当年血海深仇,秦某几十年来,一日不敢或忘!今日我便来收你的命来了!特地挑了这样的大好日子,秦某可对得住你?你且洗好脖子,等死吧!”
他此时不再掩饰修为,浑身气势一震,属于元婴修士的威压登时往四面八方传了过去,不少看热闹的低阶修士,修为不足,被这一下威压震得胸中灵气一滞,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半空中下饺子似的,哗啦啦落了一片。
秦川脚下一荡,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紫金宝鼎,那宝鼎见风就长,片刻之间,便涨至一座小山那么大,甚是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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