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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妈妈真的在后座吗?”
郑依依不敢回头,但飞速点头。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
同一时间,深红的某间休息室内,气氛也并不怎么融洽。
郁斯能察觉到严重景勉强控制的愤怒,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严重景会挥拳揍上去。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
今天早上严重景打开电脑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已经完全没有网络了。无法和外界沟通,在现代社会,这就是被困在一处地方。
严重景没办法了解外面的情况具体到了什么程度,是只有科大的学生感染异化还是其他地方也有被波及到。
亦或者,整个b市都已经陷落。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严重景不可能用美好的幻想来麻痹自己。
像是b市这样的全国金融中心城市,在工作日的早上中心商业区安安静静,连网络信号都没有。
这就是代表整个城市在异化中全面沦陷。
严重景没办法判断在整个过程当中深红和温瑾言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就目前来看,温瑾言绝不无辜。
现在郁斯和他的所在地是深红。
这栋仿佛虫巢一般的大楼完完全全是温瑾言的地盘。
……
严重景不敢赌自己要是直接揭露温瑾言的罪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毕竟现在连报警都不一定有用。
严重景没有家人,孤儿院那边也有很多年都没有联系了。但郁斯不同,他该有自己的生活,他不能将郁斯置于险境。
严重景和温瑾言两人的骨像其实有一丁点的相似,毕竟好看得人总会有些共通。但现在,一个用冰冷压制暴怒,另外一个用温和伪装餮足,仿佛两头停留在领地边缘互相试探的巨兽。
相较之下,温瑾言就差把惬意写在脸上了。
如果现在严重景已经进入异化,他就该明白温瑾言的惬意来自哪里。
他的全身上下都沾着蜂后的甜香,这很可能代表他昨天晚上拥着自己的蜂后放肆亲吻。
温瑾言礼貌地朝严重景微一颔首,侧身准备进入房间。
与此同时,严重景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分毫空隙都没有给温瑾言留下。
很多时候犬类都会有类似的举动,一般被称作“看家”。
温瑾言并不太在意,“我得去给斯斯量一**温,你能让开吗?”
他的声线里有种近乎温软的甜蜜,仿佛有人将这只全身滴答着毒液的坏狐狸洗干净在怀里抱着哄了一晚上,才能把他的每根毛都揉软了。
现在,被安抚到满意的狐狸只想哼哼唧唧地窝在爱人怀里,在他被臭狗亲吻过的喉咙处蹭上自己的气味。
昨晚的甜头实在是让他有点得意忘形了。
郁斯无意识地收紧指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温瑾言让他非常的……警惕。
严重景后退一步,单手按在门把上,“抱歉,郁斯还没穿好衣服。他和我睡的时候总这样,我让他换一件。”
他没等温瑾言回答,直接带上了房门,嗑哒一声将人关在了外面。
青年站在门前垂眼拧上门锁,背对着郁斯半天没有回头。
他无意识地紧紧攥住金属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一片,仿佛要将那块金属拧下来一样。
……
两秒后,严重景回身,平静地和郁斯对视。
他的小男朋友光脚站在木地板上,深红高层的休息室地板颜色都是深棕色,让郁斯看起来白到不行。
不知道是因为空调温度太低还是紧张,郁斯的脚趾蜷缩着,皮肤薄而细嫩,脚踝处留下的斑斑痕迹昭示着他才经历过一场不为人知的折磨。
荏弱而漂亮。
严重景想过昨晚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温瑾言才会那样放肆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到底是怎么样走进这间房间,在自己的身边亲吻郁斯的。
就凭那玩意恶劣的性格,他说不定会将郁斯放在自己怀里,然后抵着青年温软的后颈冷冷注视自己。
自己的小男朋友那么娇气,一点点疼都会哭出来,昨天晚上不知道细细地呜咽了多少声。
温瑾言应该是想要杀死自己的,严重景想到。
他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嫉妒,几乎浓烈到犹如实质。
如果严重景将这个发现告诉郁斯,他的小男朋友说不定无奈地嘲笑他。以人类的普世价值观来说,温瑾言完全没必要嫉妒一个连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学生。
即使严重景在整个华国的学生当中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但和温瑾言背后的深红比起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严重景就断是读到博士,也得尽力美化自己的简历,和无数顶尖天才争夺一个实验室的名额。
但事实就是这样。
温瑾言在嫉妒他,凶狠的、不顾一切的,甚至带了一点绝望。他盯着严重景,恨不得将他的每块血肉都撕扯下来,每根骨骼都敲断吸食骨髓才算完。
如果可以,温瑾言甚至连在自己尸体旁边亲吻郁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严重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他的大脑中已经有些神经元在缓慢展开,即使未经过主人的允许,两人的意识也开始相连接。
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因为很快,郁斯连身边最后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会变成他最恐惧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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