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96页

      姜琦似乎喝得有点多,他面色潮红,眼神也直勾勾的,就那么盯着天宝帝看。
    韩安晏皱起眉头,刚要上前劝阻,就听到天宝帝温言道:“姜爱卿有些吃罪,下去醒醒酒吧。”
    姜琦却没有动。
    他就那么看着天宝帝,一杯酒咕嘟嘟喝下去,抹了一把嘴,直接道:“圣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这话一说出口,原本热闹的大殿仿佛被人泼了冷水,渐渐安静下来。
    就连丝竹声也停了下来,舞伎们躬身后退,不敢再在殿中歌舞。
    天宝帝手里摩挲着酒杯,垂眸看着自己御案,没有回答姜琦的话。
    姜琦似乎真的吃醉了。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殿中已经安静下来,嗓门依旧很大:“圣上,老臣忝为礼部尚书,自当为家国效力,为圣上分忧。”
    天宝帝抬起头,淡淡看向他。
    而姜琦此刻却低下了头,似乎借着酒劲儿自言自语:“圣上,大齐如今繁荣鼎盛,百姓安居乐业,得圣上这样的盛明君王,是大齐之幸,是百姓之福,臣有幸能为陛下效力,亦是臣之大幸。”
    “姜爱卿,你醉了。”姜琦还待多说几句,天宝帝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姜琦似乎完全没有听见龙椅上的皇帝到底说了什么。
    他继续道:“正因如此,有些话臣无论如何也得明言。”
    天宝帝微微皱起眉头,只道:“姜琦。”
    他这两个字刚一出口,韩安晏就挥手让候在身边的黄门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姜琦,往后拖去。
    姜琦晕头转向,他完全不知殿中只有他一人在说话,声音洪亮,一下子传到大殿内外。
    “圣上,臣斗胆恭请圣上立储,储君不立,无法安天下之心。”
    这一嗓子嚎叫出来,太极殿里安静得可怕。
    天宝帝把茶盏放回御案上,往后一倒,靠坐在龙椅上。
    他那双总是含笑的凤眸看向姜琦,此刻却淡漠得如同冬日落雪,带着冰冷的寒意。
    “姜
    爱卿,那你说,当立谁为储君?”
    黄门们立即停手,站在原地垂眸肃立,姜琦喘着气站在大殿之上,宫灯明亮耀眼,让他无所遁形。
    他目光不敢四处乱看,心中微沉,最终却还是咬牙道:“圣上,臣以为当立长。”
    立长便是大皇子李灿。
    天宝帝低头看向姜琦,问:“姜爱卿,此事当真为你心中所想?”
    姜琦咬牙道:“当真,圣上,主少国疑,当得立长。”
    天宝帝竟然笑了。
    姜琦言下之意,失踪的二皇子似乎再也回不来。
    不能立两位年轻的小皇子,自然只能立唯一一位成年的皇长子。
    天宝帝笑着看向李灿,态度和煦,言辞温柔:“灿儿,你如何看?”
    作者有话要说:赵世子:今天是没有吉祥的一天,想她!
    第二个月的日六小红花拿到手!骄傲挺胸=V=昨晚,大家买买买快乐吗~
    第91章 定风波16更新:2020-11-04 17:10:40
    场面一度紧绷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他们低着头,不敢多言半句,耳朵却竖起来, 生怕错过一个字。
    赵瑞垂眸看着眼前的茶杯,右手放在腰间的骨扇上。
    他这把骨扇是圣上朱笔御批,才能挂在腰间畅通宫殿, 旁人可没他这般待遇。
    天宝帝问完话, 似乎也没想等李灿回答,自顾自喝了口茶。
    今日宴会,用的是今年新供的雀舌,馨香馥郁,甘甜清冽。
    跟前几天的孱弱相比,他今日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行走坐卧都不需人伺候, 若不知道根底, 会以为他已经病愈。
    但李灿却什么都知道。
    听到天宝帝问他,他便慢条斯理放下筷子, 正了正略有些乱的衣襟。
    “父皇, ”李灿温文道, “儿子都挺父皇的。”
    天宝帝放下茶杯,抬眸看他。
    灯光之下,这个比他其实也小不了几岁的“长子”面容淡然, 他那双同自己别无二致的眼眸正平静地看着自己, 目光里有着摄人的光彩。
    天宝帝心中叹息, 知道一切都已经挽回不了了。
    “灿儿,你当真以朕为先?”天宝帝又问。
    李灿躬身:“父皇为天,儿臣自当谨遵父皇圣谕。”
    天宝帝又笑了。
    他平日虽也总是言笑晏晏, 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却很少如此平易近人。
    大皇子李灿的回答似乎分外诙谐,惹得他心情愉快。
    “我大齐自古便以立嫡立长为宗,”天宝帝目光在朝臣的面上一一扫过,“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是祖制。”
    天宝帝淡淡道:“既然姜爱卿道让朕以家国为重,先行立储,特此中秋佳节,倒是个好时机。”
    “朕以为,当立明德皇后嫡子李希为太子。”
    此话一出,朝臣心头剧震。
    姜琦今日为何闹这一出?李灿又为何淡定从容,他们心里都有数。
    二皇子失踪数日,生死未卜;圣上重病,缠绵病榻多日,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现在对于李灿来说,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天宝帝如此说完,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他目光在几位阁臣身上扫过:“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