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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发现你吗?”墨雪瞳闪了闪灵动的水眸问道,那个人既然跟镖局的人那么熟,看起来是隐匿在里面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若真是跟娘亲有关,时间将会更长,绣宁斋在娘亲手里己经十几年了。
娘亲没了以后,绣宁斋也没有乱,所以现在要做的不是打草惊蛇!
“王妃放心,奴婢省得,奴婢只是当作一个小丫环,正巧在那里息脚,哪里人来人往多,三教九流的都有,象奴婢这样的丫环走过的不少,况且奴婢并不敢跟进,最后连镖局门口也没去,只在边上的店里看了看,所以不会发现奴婢的。”怕墨雪瞳担心,荷夏马上开口解释道。
“荷夏你做的很好,接下来你就先不用去盯着了,先待候我,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墨雪瞳瞬间己想定主意,道,她屋子里现在只有三个大丫环,荷夏本就是娘亲的大丫环,现在跟在自己身边也合适。
虽然荷夏的岁数有些大了,但娘亲的事情不了,墨雪瞳实不敢把她放出去,索性等事情明了再说。
带些抱歉的道:“荷夏你是娘身边的大丫环,本应当把你放出去,可现在……”
“奴婢不走,奴婢就跟着王妃。”谁料荷夏一听,脸色瞬间苍白,立时拉住墨雪瞳的裙摆,急道。
自打夫人不在,荷夏没了主心骨,一同的几个姐妹,疯的疯,死的死,仿佛有什么恶运笼罩在她们头上一般,现在听墨雪瞳有意思把自己送出去,惊的浑身颤抖,拉着墨雪瞳的衣摆,死死的不肯放手,脸上泪落两行,只呜咽道:“王妃不要赶奴婢走,不要赶奴婢离开。”
墨雪瞳见她如此惊惧,知道她误会了,看了一边的墨兰一眼,墨兰立既走过去笑着扶起荷夏道:“荷夏姐姐误会了,王妃怎么会不要你的,你是夫人身边唯一的大丫环,王妃怎么会不管你呢,王妃的意思是荷夏姐姐现在想找人嫁,恐怕不方便,所以只得担误姐姐了,姐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明白王妃的意思呢!”
这话说的清透,荷夏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羞意,想重新跪下给墨雪瞳叩头,被墨兰一把拉住,只得激动的抬头看着墨雪瞳道:“王妃不必为奴婢的事操心,奴婢这辈子不想嫁人,只想跟着王妃,帮夫人看着小姐!”
说到后来,脸色己变以伤感,声音己带着些哽咽,强说完,己落下眼泪。
想起娘亲,墨雪瞳也不由的黯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她们两个都神色黯然,墨兰忙适时插进来打趣道:“荷夏姐姐不想嫁,那王妃还能省一笔嫁妆,荷夏姐姐可真是为王妃着想,前两天王妃还说日用不够,怎么着从奴婢们身上掐下点来才是。”
这话说的极是调笑,既便是墨雪瞳满腹伤心也被她逗乐了,笑骂道:“我日用不够,就想扣你们的嫁妆钱哪!那好,以后你就不嫁了,一直陪着我,也省下我一笔不菲的嫁妆、”
“奴婢本就不想嫁。”被墨雪瞳这么直言一打趣,墨兰也脸红了,身子一扭,装着收拿东西,不在意的道,只脸上的红晕怎么掩也掩不住,惹得一边的荷夏也露出了笑容。
待得墨兰送荷夏下去,墨雪瞳微闭着陷入了沉思,她现在有百分之百的感觉,那些人是娘亲的人,或者应当说是晋王留给娘亲的人,再联想到辅国公府后院的情况,她猜想那时候的情况是这样的。
晋王出事,急切间把晋王妃送走,怀着孕既将临盆的晋王妃不知怎么的跑到了辅国公府,外祖母当时也正怀着孩子,或者生下了孩子,但不知怎的孩子遭到不测,于是把晋王府刚生下的孩子养在身边,当成自己的孩子。
那间空无荒败而又隐密的院落就是当时晋王妃住的地方!可是晋王妃后来是怎么死的,她死了,跟在她身边的人呢?难道竟是一个人也没留下?辅国公府里还有没有蛛丝马迹存在。
或者说晋王妃没死,但是要是没死,她现在在哪?会不会知道自己的娘亲己经死了呢,如果她没死,会怎样做呢……
事情可不可以这样看,晋王夺位虽然势败而亡,但百足之蛇死而不僵,必然有一部分人手隐了下来,那部分人手或者就是绣宁斋的,或者还在其他地方!这部分人是掌握在娘手里的,还是在别人手里。
千头万絮,墨雪瞳只觉得心头沉重,有些想通了,可有些事更想不通了。
象当年的事,既然怀疑晋王妃逃走,当年的皇帝为什么不大肆搜选天下,相信把那时候怀着孩子,又失了保护的晋王妃抓住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为什么先帝会没有举动,他就不怕晋王妃生个儿子来跟他复仇,争夺这大秦的天下!
还是说先帝实际上一直是知道的,知道晋王妃生下了一个女儿,若是他知道辅国公府暗助晋王,怎么可能放过辅国公府,夺嫡之后还是清洗,辅国公府又凭什么从清洗中脱身,这样算起来,先帝又是不知道的。
既然不知道,娘亲为什么总是惶惶不安,似乎总觉得危险就在眼前,以致于在云城的时候,都优心仲仲,而她与白逸昊母亲苍促之间订婚又是为什么,那桩婚事,娘亲绝对处在弱势,墨雪瞳总觉得这里面绝对不简单!
难道白逸昊和自己还有着另外一层不能与外人说的关系!
另外有一层让娘亲不得不顾忌白逸昊的关系,既便是处于弱势,娘亲还是为自己定下了那门看似完全一边倒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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