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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国内除了茅奖鲁奖骏马奖儿童文学奖之外,极具分量的一个奖项之一,只评选两万字左右的短篇或者论文,评选数量不设限,但同一届获奖作品里从来没有超过三篇文章。从1979年开设至今,仅有数百篇文章获得过此荣耀。
和期刊杂志旧十胱(jsg)自办的征文奖不可相提并论。
林采薇双眼里像被注入了光,说起话来兴奋不已:“方蓝,刚刚传来消息,你的作品《悬崖上的月光》获得了这一届的西南文学奖!和徐知章教授的作品并列获奖!”
徐知章是国内一位著名作家,以一篇篇构思另类结构巧妙的短篇小说闻名于文学界。据称他的作品不看到最后,永远猜不到结局,但看到最后了,又会让读者大呼意外拍案叫绝,故常被拿来和莫泊桑作比较。
林采薇目光热烈地等方蓝的尖叫和喜极而泣。
或者还会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听方蓝说谢谢林导的指导。
方蓝当然很高兴,她立刻就掏出了手机,想和家人朋友分享这个喜讯。
可是数秒后,方蓝却收了手机,眼睛里的光彩逐渐黯淡,整个人也渐渐平静下来。她说:“谢谢老师,我很开心。”
林采薇没见到自己想象的画面,以为是方蓝是兴奋傻了,决定让她喜上加喜:“还有一个好消息,本来不应该现在告诉你的,但你既然来了,我索性就说了。系里保研名额出来了,你们班上有一个名额,就是你。”
这次方蓝反倒一愣,反问:“我?”
林采薇沉浸在喜悦里,点点头,答:“是,就是你。虽然你们班上的文琳同学也很优秀,系里也考虑过很久到底将这个名额给谁,不过现在你拿了西南奖,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方蓝内心极其矛盾。
被肯定、被认可固然值得开心。
可是这么多年来,无数次开心的时刻无人分享,最后化作难以消化的失落,多年累积,却也足够让人伤心。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省刊上发表文章时,分别发消息给爸爸哥哥妈妈三个人。
一个在深夜时回复:“蓝蓝真厉害,爸爸一天都在做实验,没注意看手机。”
一个在16小时时差后回复:“蓝蓝从小就很棒,我一直都知道的。没空陪你聊天,我要去参加辩论会啦。”
最后一个直接两天以后才回:“啊,抱歉,蓝蓝,妈妈最近太忙了。恭喜你,给你转了一笔钱,好好吃一顿。”
好像作为这个家庭的一员,优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再后来,她就不怎么发消息了。
因为知道,即使说了,也只能等来难以纾解的寂寞。
方蓝低头想了想,回复林导:“老师,我现在心里挺乱,想先回去,行吗?”
林采薇本来准备了一箩筐话要絮叨,可眼下看到方蓝粉白的脸上毫无表情,仍然以为她是惊喜过度没反应过来,只好乐呵呵地说:“好好好,回去吧。奖杯回来后我再找你。”
“好。”
夜风袭袭,方蓝独自回到宿舍。
看一眼时,才六点十分。
她坐下来整理自己的心情。
喜悦与失望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却总是能在她这儿得到完美融合。
谁也不肯让步。
所以喜悦不极致,失望也不彻底。
片刻后,方蓝打旧十胱(jsg)开电脑,登录steam。
并不意外,FIRE不在线。因为不是他们约定的时间。
方蓝只好找出和他的对话框留言:“我今晚又有空了,你有时间吗?”
第15章 .想歪是我被她祸害了。
方蓝等了一会儿,FIRE都没有回复。
因为肖焰此时正专注地给一份音频消除背景杂音。
丁三藩站在肖焰身后,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的背,冷冰冰地说:“焰狗,我们好不容易赢了大四外院一回,叫你一起去聚个餐怎么了,现如今已经这么不给兄弟面子了吗?”
肖焰头也不回,根本不理丁三藩。
他早就换掉了那身裁判服,眼下穿着休闲舒服的开衫毛衣,长腿伸直,继续修音。
所以,音箱里不断传来两声音调完全不同的“哥哥”。
哥哥。哥哥。
一声委屈,一声娇俏。
正是之前方蓝在游戏里愿赌服输时的赌注。
丁三藩听得崩溃不已,从肖焰的笔筒里抽出长长的水果刀,朝肖焰侧脸亮了亮,中气十足地说:“你以前还说,不可能在打球这种事情上浪费一秒钟时间,但你现在不是都为了我们赢得比赛,去学了裁判手势和计分规则吗?不是还特地找了当过学生会体育部部长的陈与洋师兄让你临时上场吗?怎么连个庆功聚餐也不肯去?”
肖焰掀起眸子,凉薄地扫一眼刀片上的寒光,嗓音轻蔑:“我是为了你们去的?”
丁三藩顿时泄气,像一只巨大的气球,瞬间枯萎。
他此刻有任务在身。
大一生科院那几个篮球队员非说是肖焰到来,才让他们士气高涨拿下一场比赛,所以非得让丁三藩邀肖焰去聚餐。
可眼下这情形,肖焰自是不可能去的。
丁三藩决定曲线救国,换一个肖焰感兴趣的话题。
“焰儿,你想用BLUE的声音做闹铃,不怕她听见?”
肖焰果真有了点儿兴致,薄唇弯了弯,眼带淡笑地回答:“她听见了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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