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忍不住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她的呼吸平稳，脸上也没什么痛苦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听到他对曜灵的称呼，凤青梧心头闪过不妙的念头，但没多说，继续问道：“关于周水柔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是说了吗？不想对无关的人下手。”羽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而且我觉得她还挺有意思的，死了很可惜。”
    不过这就是自己的私心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只能说，知道的不多。”羽九是九玲珑中年纪最小的，实力也不算很强，只能排到最末。
    这种陈年往事，他确实很难有接触的机会。
    “知道多少？”关于自己的生母，那是那一辈子人的事情了，凤青梧也清楚，自己想要知道，可能需要找到琉羽教内更有威望的人。
    比如说……
    他们的教主。
    只是目前自己还没有能力接触到这位人物，所以只能先旁敲侧击的问问。
    “我只知道她是琉羽教的人，而且她在琉羽教很有名，是个美人。”羽九的表情很是认真，说完摊开手，满脸无辜：“没了。”
    “看出来你确实知道的不多。”凤青梧扯了扯嘴角。
    相当于没说。
    “我从来不骗人的。”羽九挑眉：“不过，听说后来周水柔是主动离开琉羽教的，而且还成亲生子了。再后来，琉羽教内便再也不许提起她。”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只知道个名字了。
    凤青梧陷入沉思。
    那怪不得自己身上有琉羽教的印记？原来是跟自己的生母有关系吗？
    “问完了吗？问完了是不是可以兑现承诺了？”羽九实在是站累了，也不管凤青梧会说什么，直接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恭亲王妃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反正这些问题也没涉及什么能不能说的，他就都说了实话，也没遮掩什么。
    应该够有诚意了吧？
    “本王妃也没答应过，只要回答了问题就一定会放你们走。”
    凤青梧捏着茶杯的边缘轻轻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再怎么说，安巧巧也是死在你们的手上，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有句话叫做，一命换一命，听过吗？”
    她的嗓音冰冷，带着不容忽视的强硬。
    “小曜灵的命也是我救的，这还不算一命换一命？”羽九闻言开始强词夺理，有些不服气道：“如果没有我的话，她也会死。”
    “你可真会算账。”凤青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算的，反问道：“如果是这样，那怎么不说如果没有你们动手，根本就不会有人受伤，又怎么会死？”
    “谁让你们多管闲事了？”羽九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开口道：“本来也没打算对这几个人动手，非要自己找死。”
    “砰——！”
    凤青梧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冷声道：“找死？本王妃与琉羽教无冤无仇，被你们三番五次找上门来，难道就要忍着吗？”
    明明是他们找事在先，却说得自己好像完全没有责任。
    通通该死！
    “这些事情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按照命令办事。”羽九的眉眼也冷了下来，“你想知道的我都回答了，你到底……”
    望着面前的东西，他后面的话生生给憋了回去。
    凤青梧纤细的手指上面缠着根黑绳，坠子挂在末端，顺着指尖在轻轻摇晃。
    “认识吧？”凤青梧开口的时候就已经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淡淡道：“本王妃不想跟你争，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得让本王妃满意，那本王妃就放人。”
    羽九说的也没错，想要解决问题，要找到背后的人。
    跟他们这些小喽啰扯皮是完全在浪费时间。
    “什么问题？”羽九低下头，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将衣袖往下拉了拉。
    他只是因为把曜灵的红绳弄丢了，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才赔给她一根的，没想过居然会到凤青梧的手里。
    这种感觉有点难形容，好像自己偷偷送礼物被抓住了似的，很是微妙。
    凤青梧沉声道：“琉羽教里有没有一个虎口有黑痣的人？”
    “黑痣？”羽九好像对这个问题很疑惑。
    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还有别的特征吗？因为琉羽教内虎口有黑痣的人很多，比如说羽肆……就是射箭的那个人，她的手上就有。”
    这个条件太模糊了，根本没办法回答。
    对于羽九来说非常随口的一句话，却让凤青梧心头大震。
    有很多？
    看来自己之前的想法不是错的，果然找上她的不止那一个人，应该是不同的，却有相同的特征。
    “男子。”凤青梧说完，又补充道：“会易容，自称本座。”
    这是她能总结出来的比较有标志性的特点了。
    “易容？那不就是左……”羽九下意识就回答，却在说到一半的时候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顿住。
    “是什么？”凤青梧确定羽九这表现是知情的。
    可是马上就要得到答案的时候，他却忽然闭嘴不言，怎么都不肯说了。
    “你不想走？”凤青梧心里着急，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
    “我当然想，可是……”
    羽九脸上浮现一抹纠结。
    “咔嚓——”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凤青梧回头，看到窗口处极快地闪过一抹黑影。
    她立刻抓着冷月起身，戒备地盯着门口。
    有人来了。
    是谁？来救人的吗？
    脑中快速判断着对方的来意，同时不忘抓住羽九挡在自己身前。
    “吱呀——”
    不好！
    凤青梧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扬起手中冷月对着身后的暗处狠狠刺去，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扣住了手腕。
    望着那衣袖上露出来的竹叶图案，羽九眉间一喜，脱口而出：“右护法！”
    右护法？
    听到这个特别的称谓，凤青梧忙抬头去看，发现抓住她手腕的人从容不迫，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面前是个身着青色衣裳，看起来有些眉清目秀味道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