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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腹饮酒伤胃,公主先用些点心垫垫肚子。”
    说着,林青筠将一小碟栗子糕推到了孟红蕖的面前。
    烛光昏黄,给那清冷的面庞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更显得眉眼深邃。
    孟红蕖微怔,面上是一副嫌弃的模样,撇了撇嘴便挪开了视线。
    “多管闲事。”
    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却终究还是把手伸向了那一小碟栗子糕。
    那栗子糕卖相甚好,色泽金黄,每块栗子糕上头还精巧地拓了一朵五瓣桃花。
    孟红蕖还饶有兴致地瞧上了一眼,素手才轻拈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不愧是宫里的厨子,这栗子糕带着淡淡的栗子清香,入口即化,甜度也适中。
    她一时馋虫大动,又接连拿了好几块,那一碟栗子糕很快便空了一大半。
    面前很快又多出来了一杯温茶。
    “公主方才栗子糕吃太多了,喝茶可解腻。”
    还是林青筠这厮。
    孟红蕖侧首瞪他,他却没觉得自己方才有何不对,像没事人一般同过来找他的同僚攀谈了起来。
    那人孟红蕖倒也认得,平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唐宰相的嫡子唐不渝。
    这两人能聊到一处,倒也有点出乎了她的意料。
    人影晃荡,小宫女穿插行在其中。
    佩环站在身后,看着二人的动作,只捂着嘴吃吃地笑。
    主子爷可要再努力一点,她还等着同圣上交差呢。
    林萧抱拳站在她身旁,一身腱子肉粗犷,微皱眉头,不明白这有什么可欢喜的。
    唐不渝自也看出了点什么。
    据说那日是孟红蕖让人把林萧押去了官衙,他本以为闹了那一出,两人关系应当极差,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嘴角勾起了一抹调侃的弧度:“林兄和二公主两人果真恩爱有加,唐某便不在此叨扰二位了。”
    听到恩爱有加四个字,孟红蕖口中的茶水喷了大半。
    笑话,她可不想再与林青筠多扯上一分一毫的关系。
    放下手中的茶杯,孟红蕖起身拿过方才被林青筠夺走的酒杯,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
    她孟红蕖想喝酒便喝酒,还轮不到旁的人来置喙。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恼意,林青筠开口:“唐不渝性情如此,说话是口无遮拦了一些,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殿内人来人往,人声嘈杂,林青筠微俯下了身子,声线清冷,一字一句正好落到孟红蕖耳中。
    握着酒杯的纤手微顿,又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酒。
    这酒极为甘醇,香气浓郁,入口不烈,别有一番滋味。
    确是好酒。
    待吃过了这宴,舞女歌姬皆退了场。
    天色算不上晚,半圆的月亮刚冒出了头。
    张菀青来了兴致,说是带着众人去太液池里赏赏月。
    晚间风倒停了些,只是寒意更甚,仿佛能穿透骨头往里钻似的。
    从太明宫里出来,孟红蕖还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佩环忙将手中的大氅给孟红蕖披上,又将那白铜手炉塞到了孟红蕖怀里。
    一群人三三两两说说笑笑着往太液池去,气氛热络,倒突然也不觉得有多冷了。
    虽说大周不喜在宴席上拘着男女大防这规矩,但到底还是各自聚作一堆更能聊得畅快一些。
    先前没在太明宫出现的孟羲和,这会却携着孟檀出现在了太液池,众人一顿手忙脚乱行礼。
    孟羲和身材依旧清隽,只两鬓有些斑白,小眼微眯,一副和蔼模样,摸着下巴上蓄着的小短须,乐呵呵让众人只管畅玩才是。
    跟在他身旁的男子一袭矜贵的黑金常服,五官凌厉,一双眸子不苟言笑,只不动声色瞥了一眼那粉色宫装的女子。
    两人视线对上,李若桃抿唇,脸上是规矩得体的温婉一笑。
    那男子却好似颇为不喜她这般,微皱眉,挪开了眼,不再看她。
    正是太子孟檀。
    太液池占地极广,水流蜿蜒,工匠沿着池水建了两个亭子,中有一假山相隔,男女宾客分亭而坐。
    林青筠和林萧随着孟羲和往那边去了,身边除了佩环再没旁的人,孟红蕖一时竟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宫女早早便布置好了这亭子,案上点心瓜果美酒俱全。
    许久未喝酒,方才在太明宫,孟红蕖没少喝,微有醉意上头,被夜风一吹,便又清醒了几分,只觉得自己没喝多,不顾佩环劝阻,只让她给自己倒酒。
    池水泛着涟漪,融融月色浸在水中,配上甘醇的美酒,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宫城各处挂着的檐灯泛着光亮,之前在宫里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搬到了公主府,再一回到宫城里,竟觉得再寻常不过的夜色也都稀罕了起来。
    虽众人都不喜孟红蕖跋扈招摇的作风,但看在张菀青的面子上,一时都去找她攀谈。
    许是不小心又染上了风寒,又或是因着其他缘故,孟紫梅脸色不好,早便退了席。
    苏婉莹同张菀青向来不对付,寻了个借口搪塞,今日压根就没瞧见人。
    孟白兰一人独坐,盯着孟红蕖头上那支琉璃珠颤枝金步摇,眸色渐沉。
    那琉璃珠步摇是西晋进贡的珍品,每一颗珠子都是精心孕育的,据说匠人整整花了十年才制出了这一支步摇,甚是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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