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已经麻利地掏出了手机，指挥着陆文宴，“看镜头，对着镜头说，小锋你好，我因为工作忙所以没办法去看你，你要好好养身体，乖乖听医生伯伯的话，等我忙完了我就去看你。”
    “……”
    她抬头看看这边的灯光，总觉得太昏暗了，然后直接打开了手机上的闪光灯。
    惨白的灯光打在男人的脸上，把他的脸色也晃得惨白异常。
    “没记住吗？”她出声催促，“我都那么痛快的道歉了，陆总你这么大的总裁，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气氛逐渐凝固。
    他们三人之间安静的不像话，就连飞虫拍打翅膀的声音都格外明显。
    “陆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那男人脑子里到底经过了怎样的思想斗争，最后在闻清即将放弃的时候，他忽然对着镜头说出了闻清给他的稿子。
    一字不差。
    只是口气有些硬邦邦的。
    “好了。”即使是这样她也很满意了，“多谢陆总！”
    她心情相当好的收起了手机，抬头冲着陆文宴一笑，嘴角的弧度刚刚好，“合作愉快！再见！”
    她刚说完就直接转身，小跑着穿过竹林，一路跑进了电梯里。
    再三确认陆文宴的保镖没有追杀过来之后，她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
    “文宴？”
    薛娇娇觉得自己还在幻境之中。
    刚才那女人说什么？
    那女人承认偷了商业机密？但是文宴还是放走了她，甚至帮她拍了一条给时醉儿子的视频？
    薛娇娇脸颊还在火辣辣的痛，她几步走到陆文宴身边，“文宴！你怎么……怎么放她走了啊，你看，我就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吧！”
    男人面色阴沉，低低地回应了一声，“嗯。”
    “那你怎么……你怎么不抓她啊！”
    刚才发生的事情跟薛娇娇想象中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她甚至觉得那女人是不是真的会什么妖术，怎么平日里都是杀伐果断的文宴，对那张脸就变得不一样了呢……
    他终于被她扯得回了神，低头看她，忽然开口：“她笑起来……跟你好像。”
    就这短短的一句话，薛娇娇如遭雷劈。
    在陆文宴做手术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接受她，也不接受什么白月光前女友的说法，只是懵懵懂懂的，想要找一个人。
    她知道他想找闻清。
    她努力把自己变成了闻清的样子，穿那女人同类型的衣服，化那女人楚楚可怜的妆容，甚至学那女人老是怯生生的说话，陆文宴的眼光终于一点一点地落在她身上。
    可他对她还是很冷淡。
    直到她学会了闻清的笑容。
    一样的弧度，一样的眼神，一样的气息，他看着她的眼神终于热烈起来。
    他终于相信了白月光的说辞，把她捧在手心里，一遍一遍地对她说“抱歉，从前是他不好”，带她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说要补偿她。
    她知道这份呵护是她偷来的。
    她一直提心吊胆地接受着陆文宴的好，这么多年了，她以为他已经爱上薛娇娇这个人了。
    可是……
    那女人即使变了容貌，可陆文宴还是看出了她的笑容熟悉。
    “是嘛？”她笑着看他，“所以你才放她走了对不对？文宴，你知道吗？海城有很多女孩子都跟我有相似的笑容，你知道为什么吗？”
    “嗯？”
    “因为之前有人问过我，为什么会让你对我这么好，”她还是笑，像在说一件小小的糗事，“我说因为我的笑容，我笑起来的样子特别讨人喜欢，尤其讨你这种总裁的喜欢，所以好些女孩子模仿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