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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倘若陆庭深这儿子当真有这般能耐,如今的浣溪山庄声势也不算小,追随趋附也不算辱没自家的名头了。
    何况眼下武功又使不出来,半条命都捏在人家手里,哪有自己选择的份呢?
    思及至此,在场这些人便心思活络起来,有的人面露沉吟,拿起陆庭深让人送上的玉牌打量。
    陆庭深满意一笑,他稍顿片刻,复又说道:“今日成盟之后,登记造册,逢年节皆有相送,持山庄玉牌者,若魔教敢来造次,山庄定会相护。”
    话已经说得这般直白,桑萦知道今日这同盟多半是成了,她悄眼打量陈颐,见他仍是那副含笑模样,心里也忍不住思量。
    这个同盟断没有将皇室圈拢进来的道理,这些人受陆庭深胁迫,但陈颐的人却并未中这散功的毒,许是觉着陈颐没有功夫不足为虑,又或者陆庭深有些别的安排,今日这番言辞并没有什么涉及皇室的言论。
    但这同盟,总归对皇家谈不上有利,陈颐这会老神在在的,若非是有后手,便是瞧不上这个同盟的战力。
    桑萦想了想,低声道:“殿下当真坐视不理?”
    陈颐单手虚揽在她后背,另一手把玩着紫檀木珠串,闻言笑笑,“他这同盟,无非是为了针对天归剑宗,与我有何相干呢?”
    他面上带着了然的笑意,似是看穿了桑萦心里的想法,继续说道:“天归剑宗的名门之后,也想使借刀杀人这种不甚正大光明的计策了?”
    “如殿下这般光风霁月的人,尚且没法做到事事周全,何况是我一个孤女呢?”桑萦轻声道。
    “萦萦对我评价倒是很高,可惜——”陈颐面露憾色,一副叹息模样。
    “可惜晏清实在是谈不上什么光风霁月。”
    桑萦一怔。
    这位东宫太子,其实江湖上略有薄名,但并不是有多高强的武艺,而是他长得太好,姿度实在出色,素来提及他,都会给他冠上这类好听的名头。
    但他这句话,似是有什么深意,待桑萦探究般地投去打量的目光,他却已经正色望向陆庭深那边。
    陆庭深派人将入了同盟的人,挨个登记,登记之后,陆庭深亲自斟酒一一相敬。
    桑萦离得近,听了几耳朵,才知这些人里,除了江天十七盟,还有六山十岭的人。
    这些个小门户,和五岳剑一样,交往紧密,武功路数相近,整合到一起也算是不小的一股势力了。
    陆庭深有意邀请这些人收编,若是顺利,日后只怕东南地区要以浣溪山庄为尊了。
    蓦地,陈颐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她下意识瞧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陆庭深给那位江天十七盟的少盟主敬酒。
    那杯酒下肚,这位王姓少盟主气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浑身气势渐起。
    这酒……
    许是那散功之毒的解药。
    桑萦望向陈颐,他淡笑着瞧她一眼,却也不言语,桑萦心里有数,继续看过去。
    这位王少盟主许是觉着武艺回来了,心里有了些底气,瞧着陆庭深的神情越发不好。
    陆庭深如同未觉,“令尊在江北近些日子想是辛苦,却不知江天十七水道,三十六门如今还剩多少?”
    “不劳陆庄主费心了,我们江天弟兄好着呢。”
    王姓少盟主终是没做什么,只恨恨道了句,便朝着陈颐走过来。
    “江天十七盟少盟主王游,见过当朝太子。”
    “东部结盟,太子殿下如此安然,沉迷美色,倒令王某刮目相看。”
    言罢,他拱手一礼,轻哼一声,不待陈颐说话,便回了自己位置。
    陈颐没计较他的冒犯之处,只贴近桑萦,小声抱怨:
    “萦萦你瞧,我多冤枉,沉溺美色散了功受人拿捏的反倒来说我耽于美色。”
    桑萦本也觉着,陈颐坐得未免也太稳了些,浣溪山庄的财力,整合东部的零散势力,任谁也不能视若无物,偏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势,这会也没接他的话。
    陆庭深那边将众人全安置下来,他挥挥手,席间美貌侍女轻巧穿行,几进几出,热菜新酒呈上,陆庭深举盏一饮而尽。
    “陆某在此,先行谢过诸位,日后我们同盟,管他来犯者是什么来路,只要敢来,定教他有来无回!”
    这种话不过是鼓舞士气,说出来大家也没人当真,众人一笑,应和几句,陆庭深转头对陈颐道,“殿下今日也算是有缘,不如为今日结盟题副字,便作结盟的名字如何?”
    他此言一出,众人也朝陈颐看过来。
    其实对这些人而言,皇权远没有那么值得敬畏。
    人们敬畏权势,是因为掌握权势的人可掌生死,可在场这些人,除非皇室出兵剿杀,否则这些人只会顺从于更强大的势力。
    但此刻若是陈颐题了字,便相当于这同盟过了朝廷的明路,日后便是一层保障。
    桑萦转头去看陈颐,他仍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可目光却是瞧着高阁之外。
    “陆庄主,题字之事好说,但眼下有些不速之客,倒也不必急这一会。”陈颐对陆庭深说道。
    他这般一说,众人皆是不明所以,桑萦屏息听了听,可此地人员太杂,也分不清楚都有些什么人。
    便在众人怔愣之时,陡然传开破空之声。
    “陆家小子,你以为聚起一群乌合之众,便能抵挡我圣教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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