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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韩宁回答掌门师兄的话没有丝毫犹豫:“若是顺利, 等师叔祖出关,便烦请师兄操持我们的结侣庆典。”
苏信芳听到结侣二字,不禁大惊失色。
他原本以为韩宁对李怀瑾不过是移情之下多有怜惜,却没想到他已经做到了如此打算。
每每提及御灵宗那位前宗主,他说话便愈发小心:“当年扶风真人不幸陨落,你曾为此神伤,连师叔祖都有所察觉,如今这位李道友与扶风真人关系匪浅,你可曾想过,为何独独对李道友这般亲近?”
韩宁看向苏信芳,道:“他便是他。”
他知道自己心中执念,也知道自己从未移情……那个人未变,他也未变。
韩宁心里有数,但这话听在苏信芳的耳中,却有了别的含义。
苏信芳想:师弟这意思,莫非是已经将扶风真人放下了,而他心里……如今装的是李道友?!
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苏信芳竟然是不信。
百年前扶风真人陨落,韩宁去了一趟始丰山,就差点跌落境界,随后闭关那么长时间,说是闭关修炼,其实何尝不是一种疗伤。
如今韩宁说放下了,心里有别人了,作为一个亲近他的旁观者,苏信芳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但他转念想想,又觉得这并非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毕竟是百年时光啊,即便对化神老祖,也不是短短时间……或许师弟真的走出来了,要往前看了。
只是当苏信芳想起让韩宁向前看的是李怀瑾,刚没开心几分,又觉得头疼不已。
这世上多阴阳相合,男子之间结成道侣,虽有但少见。
韩宁身为太初门的化神老祖,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如韩老祖结侣这般大事,更少不得引人瞩目。
即便不说与韩宁结侣的李怀瑾是御灵宗李氏之后、且修为尚浅,就他是名男子这一事实,恐便足以惊诧整个九州的修士。
更何况还有师叔祖,他老人家一向喜欢韩宁不假,但未必会同意他这样结侣。
师叔祖在太初门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可韩宁又是那般性子,万一这祖孙因此有了矛盾、生了嫌隙,何止是他们太初门一家动荡啊!
韩宁见苏信芳表情,便知他所想:“师兄放心,师叔祖那里,我自会去解释清楚。”
苏信芳无奈地道:“你素来有主意,旁的我也不多唠叨了,你心里有数便是。”
若他劝得了韩宁,百年之前便劝好了,如今见师弟这般,苏掌门也只能随他去了。
谁知道,他的韩师弟又突然开口嘱咐:“我欲结侣之事,怀瑾尚不知,师兄先莫要在他面前提及,免得惊扰他修炼。”
苏信芳被他一句话镇住了,脑子里出现了他们回到太初门时李怀瑾的种种表现,心里不禁有个猜想,一时之间如遭五雷轰顶,动弹不得。
半晌他才不可置信地问:“师……师弟啊,你与李道友现在……莫不是你正一厢情愿?!”
剑修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苏信芳:“……”他的好师弟,怕是要把单相思这条路走到穿了!
……
因为要尽快从极北之地回到太初山,白狼和灰狼太过显眼,小狼崽又不好移动,所以妖兽们都是由李怀瑾用御灵环带回来的。
小狼崽们年纪小,本就睡得多,在御灵环里睡上几觉倒也没什么大碍,但它们的母亲灰狼却极不适应御灵环,一落地便显得极其暴躁,让白狼好一顿安抚,才慢慢平静下来,刚和李怀瑾培养的一点亲近之意,也荡然无存。
看阿白对媳妇殷勤小心的模样,李怀瑾这个老父亲心底又欣慰,又有点怅然若失。
韩宁见状,不动声色地靠近过来,对李怀瑾道:“玉溪人迹罕至,定有些野兽,不过它们应付得了。”
野兽未能聚气通智,对李怀瑾的妖兽来说,自是完全没有威胁的。
就算带了小崽,炼骨期的妖兽单要对付寻常野兽,便跟金丹要欺负普通人一般容易,李怀瑾并不担心。
望天犼感觉剑修靠得太近了,冲着他龇了龇牙。
韩宁却仿佛没看到大妖锋利的獠牙,继续道:“你若不放心,我们可将玉溪搜一遍。”
太初门除主峰之外,还有抱霞、玉溪、洞真和东濂四峰,各峰掌峰真人的洞府分布其间。
主峰在正中,洞真在主峰旁,东濂和抱霞分居东西,玉溪则在偏南的位置,诸峰皆在太初山灵脉之上。
当初为了叫韩宁好生修习剑道,景鸿老祖特意辟了稍偏的玉溪给他,再往南便是大片的山林。
李怀瑾初来太初门的时候,因为自觉为客人,过得十分谨慎,轻易都不带望天犼和小山猫出韩老祖的洞府,所以待了那么长时间,竟是还没机会看过玉溪全貌。
如今有韩宁这个峰主亲自作陪,好叫白狼一家在此安顿,他们才第一次在玉溪峰里多转悠了一下。
“玉溪山势高,三面皆有崖壁,再加上有太初门的宗门禁制,已是再安全不过了!”
李怀瑾亲眼所见,心中十分满意,愈发感激韩宁愿让白狼在此养育小狼崽。
虽然韩宁看上去一点不介意,但他们也不能将玉溪真当了自己的地盘,真没心没肺地巡视一遍,岂不是恃宠而骄了。
但剑修似是觉得不够,还提出:“玉溪还可往南扩出些,只是要动宗门禁制,得与掌门师兄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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