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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皇子当不上皇帝,那他们最差也能保一条命;若自己丢了帝位,落下的就只有一个“死”字了。
    把自己收拾打扮好,殷盛乐揣上手炉,带足了人,大摇大摆地在殿试开始的前一刻踩着时间到了明光殿——这地方往日是用来开大朝会的,也就是官员们上朝的地方,现在拿来殿试。
    其他人早就到了这里,殷盛乐从侧门一进去,就看见摆满了的桌案边上,考生们已经就位,朝臣与皇帝齐刷刷地站在上头,离皇帝位置最近的,是睡眼惺忪的二皇子,另一边则是面带微笑的四皇子。
    两位兄长见殷盛乐穿了这么一身衣服,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四皇子的面色抢先一变,但随后他就用笑容给掩饰了过去;而二皇子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七弟来了?”
    殷盛乐走上前去:“父皇,二皇兄,四皇兄。”
    还特别看了满脸肃穆的李国公一眼。
    接着便是站在后头的一种朝臣,殷盛乐毫不遮掩地一个一个打量过去。
    对自己流露出善意笑容的,多半是跟着帝后二人打天下的老臣;而那些垂了眼盯着手中笏板的,应该就是悄悄站了队的,许多都是从前朝,或者各路王侯那里来的降臣了。
    另有那些目光不偏不倚,脸上也没有啥特殊表情的,应该就是一心一意只效忠皇帝的了,至于再往后面那些官位只够勉勉强强上朝的臣子,殷盛乐即便心里好奇得很,也维持住了人设地错开眼不去看,他的视线最后落在御史那边,落在神情惊慌的庞御史身上,对着他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皇帝自然也是知道庞御史上折弹劾殷盛乐的事情的,他对自家崽子的处理方式十分满意,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哭着找爹娘告状,这进步真是显而易见。
    “小七,来。”皇帝对着殷盛乐招招手,二皇子想也不想就往后给弟弟退开一个位置,四皇子见兄长都退了,他再不退开,只怕会让人觉得自己不尊敬兄长,他又不是老七那样不要名声的浑人......于是四皇子咬咬牙也往后退开一步。
    殷盛乐大喇喇地站过去,把怀里的暖炉往皇帝手里一塞:“爹爹又没带暖炉,小心退了朝娘亲又念叨你。”
    接过暖呼呼的手炉,皇帝笑得眉眼弯弯,满脸得意:“众卿还没见过朕这七小子吧,唉,他啊,就和他母后一个模样,惯爱操心朕的。”
    “殿下仁孝。”
    朝臣们对皇帝的偏心眼儿早就习惯了,从七殿下诞生之后,皇帝就常常有意无意地在重臣跟前提起他家小七聪明、孝顺、有王霸之气——“像皇后,但更像朕!”
    但谁不晓得商皇后是出了名的雌老虎猛山君,那可是上过战场杀过敌,连男子也比不上的英豪,脾气上来了直接拔剑砍人,连皇帝都说踹就踹......她养出来的孩子,性子糟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偏偏据说这位殿下不但继承了皇后的暴脾气,连陛下的阴阳怪气的功夫也没落下,他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在宫外遇上的宗室皇亲、勋贵大臣们可没少见识过这位殿下收拾人的威风。
    “七殿下这模样,真真是像极了陛下年轻时候呀,威武俊美,那个什么,保准能迷倒不少小娘子!”一个黑脸络腮胡的大汉竖着拇指,措辞生硬地夸着。
    殷盛乐认得他。
    这人乃是平阳伯,兼忠武将军,名叫南黎,是自家老爹山寨里带出来的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夸起人来的心意是实打实的。
    于是殷盛乐故作矜骄地抬起下巴:“平阳伯谬赞了。”
    平阳伯因在战场上受过重伤,如今已经不再领差事了,每天上朝来也都只是打瞌睡,他笑着摸摸胡子,看殷盛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他自家宅院里刚刚养成的大白菜一样,热切得叫殷盛乐心里有些发慌。
    皇帝在六部尚书之上,还设置了四名内阁阁臣,由他引着,叫殷盛乐一一认识过来,这四人年纪最小的也已经是不惑之年了,他们面上倒是看不出来对殷盛乐有什么特殊的态度,而殷盛乐也只认得出其中一位姓何的老大人,这人是男主升级路上的一个外挂,对沈徽的才情和能力都十分爱惜。
    殷盛乐多看了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大人两眼,一转身,余光便瞥见何阁老脸上的笑容垮了下去,还手一抖,就从脸上揪下来两根白胡子。
    殷盛乐:......
    这就是正派团队跟大反派天生的气场不和吗?
    他直觉这位何阁老不太喜欢自己。
    待他认完了一圈人,也差不多到殿试开场的时候了。
    皇帝在龙椅上坐下,殷盛乐便在他左手边站定,另外两个皇子站在另一边,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杜绪公公用他高昂而尖锐的嗓音宣布了殿试的开始。
    四皇子从殷盛乐一进来,心中便有了不详的预感,再看着皇帝亲自领着他一个一个地认人,心里的不甘的怨愤更是到达了顶峰。
    自己的皇子妃出身并不显赫,好不容易才娶到吏部尚书的女儿做侧妃,结果还没过半年呢,原本的吏部尚书就突然被扣上一个纵容亲族作恶的罪名,被贬到外头当县官去了。
    明明从二皇子开始,就都是先成了亲才能入朝的!
    可老七怕是连正妃的人选都还没相看呢,父皇皇后就这么急吼吼地推他出来......
    四皇子攥紧了五指,难不成真的要看着太子之位落到这么一个黄口小儿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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