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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盛乐听见人群里讨论最多的词语逐渐从“状元郎”变成了“探花郎”,他心底也升起一股自豪来:嘿嘿,看见了呀?怎么,羡慕吗?我家的!!
他傻兮兮地笑着,眼中的得意快呀漫出来了。
沈徽有些不适应这么热闹的场景,许许多多的人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们并不认识自己,却还是用力地叫着“探花郎”,更有大胆的姑娘摘下自己的荷包,团起自己的丝帕,不要钱地往沈徽身上扔。
沈徽镇定地躲避,在马背上稳如泰山,只有衣袖与垂落的发丝潇洒地挥扬,年轻又俊秀的探花郎因其极为娴熟潇洒的躲避动作引得众人愈发热情地招待他。
与沈徽并行的榜眼孔德章打趣道:“听说沈探花还未曾娶亲?今日过后,只怕您家里的门槛要遭罪了,怕不是要被媒婆给踩平咯。”
沈徽礼貌地笑笑:“榜眼有所不知,在下与家中并不和睦,早些年得了皇恩,在七殿下身边做伴读的,媒人们怕是进不到重华宫里去。”
孔德章顿时露出个惊讶的神情:“真是对不住,我先前不知道这个。”
“无妨的。”沈徽知道孔德章之前一直都在埋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是喜欢跟人交际的那类型;何况自己与临川侯府的恩怨满皇城都知晓,他并不觉得有被冒犯到。
“不过在下现在也还没有想过要成家。”沈徽一个闪身躲过袭来的荷包。
那荷包被孔德章接下,丢了回去:“我知道,年轻人嘛,总想找个自己喜欢的。”
他挤挤眼睛,驱马躲开了些:“不过京城的姑娘实在是太过热情了些,我这种早有家室的就不凑热闹啦,沈探花,保重。”
沈徽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却也正在此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阿徽!!”
他下意识地抬头往声音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殷盛乐正靠在窗边,笑得十分张扬,手里拿着个竹编的篮子。
下一秒。
他看见殷盛乐抬起了手。
那蓝中的花瓣纷纷扬扬,如初春的细雨一般,轻盈地逸散着,朝自己飘落下来。
迎面而来的馨香与姹紫嫣红的细雨让沈徽晃了神,他呆呆地看着花瓣落雨一样慢悠悠地落在自己身上,隔着鲜艳的雨幕,殷盛乐那双罕见的黑色眼瞳里绽放着可比肩骄阳的灼目光彩。
殷盛乐毫不客气地倒完了房间里准备的花瓣,他冲表情有些呆愣的沈徽挥挥手,转身回房,飞也似的冲下楼:“哈哈,阿徽一定被这个惊喜给吓到了!”
他迅速地冲上马背:“走,老黑,咱们去下一个地方,接着给阿徽撒花!!”
他想让沈徽这一路上都能看见自己,就像这一生,自己最惶惶不安的那段时间里,每个早晨睁开双眼,都能看见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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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乐乐:惊喜!!我聪明吧!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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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没故意耍流氓
少年白皙的额头上冒着一层亮晶晶的细汗, 他眼中充满喜悦,但更多的是一种藏也藏不住的,十分孩子气地想要向谁炫耀一番的神情。
或许是因为体内沉积的毒素, 殷盛乐的皮肤很白,不太健康, 石灰一样,但他运动起来之后那些白得过分的皮肤又很容易熏上一层暖融融的红, 停在他的脸颊和耳朵上, 他冲着沈徽张开双臂, 得意洋洋地问:“怎么样,惊喜吧?”
沈徽的衣领里还藏着一瓣嫩黄的花瓣, 他压住跳个不停的心脏, 略有些无奈地说:“殿下实在是......吓了臣好大一跳。”
淡淡馨香的花瓣铺头盖脸地落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吓呆了。”沈徽看着身前这个已经长得与自己差不多高了的少年人, “殿下先擦擦汗吧, 风寒才刚刚好, 仔细又着凉了。”
殷盛乐这个时候才察觉到一路跑动的汗水已经将自己的里衣都浸湿了,他摊摊手, 十分光棍地表示:“我出来得太急,忘了带手帕了。”
他一直都不太习惯殷朝人走到哪里都在袖子里带上手帕。
沈徽听罢习以为常地在袖子里掏了掏,才想起来自己换过衣服, 这身吉服里头也没藏个帕子什么的:“失策,臣应该把帕子放在腰带里的。”
“还是别了,虽然本殿下不嫌弃,但如果阿徽像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大人一样掏腰带,那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就要碎掉了。”他心里沈徽才是真正的如玉公子,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跟四皇子那种硬凹的表面人设简直天差地别。
殷盛乐手一伸, 勾住沈徽的肩膀:“走走走,咱们先去姐姐府上,孟公公应该已经给咱们准备好歇息的院子了,先去洗个澡,休息休息,再说别的。”
安国长公主府就建在皇宫外面不远的那条街上,沈徽骑的那匹马在鹿鸣宴时就已经被牵走,殷盛乐拍拍黑炭,示意沈徽先上去,然后他也爬到马背上,双手环在沈徽腰侧,牵住了缰绳。
殷盛乐发现自己得稍微侧着身子才能看清前面的路,于是感叹道:“看来本殿下还得再长高些才行。”
“要不臣还是下去吧?”
“不行,你今天又是考试,又是游街,又是鹿鸣宴的,肯定也累了。”殷盛乐立马回绝了,为了防止沈徽溜走,他左手松开缰绳,然后反手箍住了沈徽的腰,“你靠过来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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