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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躺了几分钟才钻出来重新坐好,又拿起压缩饼干翻看着,纪池撕开纸咬了一口再递给他,结果仅剩的几袋饼干和牛肉全进了野人的肚子。
最后,除了指南针、打火石和外伤药外其它全被野人藏到角落用草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刚盖好外面就传来脚踩在草丛上的轻微响动,野人立即跳了下去,纪池下意识地跟着探头去看。
树下站着一个跟野人一样装扮的男人,身高也差不多,不同的是他看起来干巴巴的,很瘦,此时手里提着一个动物的后腿正跟野人叽哩哇啦地说着话。
纪池眯眼细看,他手里提的正是与他打斗过的野兽的后腿。
说话间那男人无意识地抬头,发现了纪池。
男人明显吃了一惊,指着他急切地拉着野人说着什么。
野人似乎解释了两句男人才安静下来,只是扔时不时看向他,眼中带着稀奇和防备。
男人走后野人提着血淋淋的兽腿窜了上来。
生肉的腥味和毛发的臭味扑鼻而来,纪池不觉呼吸一窒,不动声色地往里挪了挪。
野人的指甲又长又尖,却也没撕动兽腿上的肉,他从腰间拿出□□一个上下起落便已经削下一块肉。
过程中,纪池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以至于那块肉被推到面前时不由一愣,接着摇头示意自己不要,野人却没看到。
野人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似乎在表达自己愉快的心情,他急切地拿起生腿狠狠咬了一大口,带着毛发和不断冒*血的生肉几个咀嚼间便被他吞下肚。
茹毛饮血四个字立刻钻入纪池的脑袋。
普通人可以吃两三顿的肉瞬间就被野人啃完了,骨头被他随手丢了出去。
他先前给纪池的那块肉还躺在草垫上一动未动。
野人的手上全是油和血,他用手背胡乱擦了几下嘴便全数抹到了腰间的兽皮上,做完这些他从角落扒*水壶,一个利落地跳跃,窜了出去。
纪池坐了一会,努力压住一阵阵的反胃,拿起那块肉放到了草屋外的树枝上,身体还没缩进去就被下面的场面惊到了。
不知何时树下已经站了足足三十多个腰间围着或是干草或是兽皮的野人,有男有女,有孩子,个子都很高。
他们指着纪池叽哩哇啦地互相讨论着,其中有两个看不出性别的孩子竟然拿起石头直接向他丢了过来。
拳头大的石头没能砸到纪池分毫,下面的情况却越演越烈,菜市场似的吵闹声被一个首领摸样的人一个抬手间止住了,他指着纪池说了句什么,话音刚落纪池便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像掏鸟蛋似的掏出来放到了地上。
那首领弯下腰来鼻孔一张一合地对着纪池的身体闻了两下,长长的指甲来到他胸前来回挑*着他的短袖布料,嘴里哇哇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还不待那首领做些什么,消失不久的野人就出现了,脖子上挂着刚拿出去的军用水壶。
首领顿时脸色一变,直起身体一手指着纪池朝野人大声比划起来,周围也开始响起嗡嗡地说话声。
等那首领说完话野人才手脚并用地开始解释起来,纪池看了一眼,好像在比划他们遇见时的场景。
野人比划完,周围的声音总算安静了,他们看向纪池的目光也有了些变化。
那首领好像这时才注意到野人脖子上的水壶,手一指,野人便把水壶递给了首领。
首领眼带喜色地接过后翻来覆去摇晃了半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期间野人一直站在一旁并没有其它动作。直到首领让他示意他才上前拧开了水壶盖子。
看见里头的水,首领大声叫了几声表达自己的满意,他眼中带着笑嘴巴一开一合地问着野人什么,野人一直点头。
纪池虽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却能猜到几分,果然,把他拎下来的那个男人此时已经爬上了草屋,没一会儿便抱着一堆东西跳了下来。
看到野人藏起来的这些东西,首领的眼中放着光,纪池看了几眼,除了刀和口哨其它东西都在,还好他把外伤药和指南针放到了草垫下。
首领又喜又怒,喜是因为他即将要得到这些东西,怒大概是因为野人私藏好东西而不献给他吧。
最后那首领又对着野人说了几句话之后迫不及待地带着东西走了。
周围的人也跟着一个个窜进了林子深处。
此时的野人看上去有些落寞,步子稍显缓慢地走过来一把抱起纪池就窜上了草屋。
放下纪池,野人紧着又出去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趁着天色还没黑透,纪池忍着痛拆开腿上的包扎,用藏在裤兜里的折刀把黏住的布料轻轻挑开,再消完毒抹完药才重新用脏背心裹住了。好在有这些药伤口才不至于腐烂感染。
稍微放松下来他才感觉到身体的疲惫和饥饿,一天只吃了一袋压缩饼干,加上精神上的紧绷自然有些吃不消。
挂在树枝上的那块肉还在,连血带肉,外面一层已经干得起了皱,他立刻收起心思扶着空扁的肚子躺下了。
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会不会再有危险,只是疲惫战胜了一切,躺了不到几分钟他竟然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天完全黑透的时候野人回来了,同时吵醒了睡梦中的纪池。
纪池像被噩梦惊醒的人,猛地睁大眼睛,坐起时不由牵动了腿上的伤,“嘶!”地一声微小的声音引得野人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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