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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衣闭着眼睛笑笑,自然而然地将胳膊伸给了玄墨箫。
    杜仲送来的药露,需揉进肌肤里方有奇效,以往都是容莲替叶清衣揉臂的,今日既是玄墨箫伺候叶清衣沐浴,这份差事,自然也落在了他身上。
    玄墨箫望着支在浴桶边上的那条玉璧微微一愣,回了回神,这才将药露拿了起来。
    “师叔,弟子要来推药了。”
    “嗯。”叶清衣似睡非睡的应了一声。
    玄墨箫呆看了紧阖双目的叶清衣片刻,倒出药露,犹豫许久后将温热的掌心贴在了叶清衣的玉臂上。
    虽已有所准备,玄墨箫依旧浑身轻颤了一下。
    他轻轻揉着叶清衣的玉臂,极尽温柔,生怕将这段玉藕般的肌肤揉化似得,带着兰草清香的药露在二人的肌肤间弥散开来,悄无声息地漫过玄墨箫的心头。
    他的脑袋渐渐发沉,呼吸也乱了起来。
    药油已尽数揉进叶清衣的肌肤中,玄墨箫小心翼翼地将叶清衣的手臂放入水中,却不慎惊扰了水面上的花瓣,花瓣一片推着一片涌到了一边,将水下的春景泄了出来。
    一双修长的玉腿便这样撞进了玄墨箫的眼底。
    玉腿交叠而放,骨肉匀称,像是一段段精心捏造出来的一样,被水尽数浸湿的纱衣轻绞着脚踝,娇嫩的脚趾微微泛着红,已然是吸足了热气。
    玄墨箫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忙收回目光,试图用花瓣遮挡住水中的诱惑。
    谁料他的动作竟是惊醒了叶清衣,“墨箫?”叶清衣朦朦胧胧道,“可有半个时辰了?”
    玄墨箫一愣,忙将手从水中抽了出来。
    “有了,师叔,你醒了?”
    “唔。”叶清衣缓缓睁开眼睛,仿佛含着泪水般迷蒙地望住玄墨箫,“扶我起来吧。”
    “是。”玄墨箫便要去那浴巾,猝然转身的一霎,他猛地顿住了。
    “怎么了?”叶清衣打了个哈欠,“墨箫,你干嘛呢?”
    他看不见的地方,玄墨箫早已白了脸。
    玄墨箫紧紧攥住衣角,慌乱地朝下看了一眼,只一眼,便赶忙闭起了双眸。
    轻柔无比的浴巾,在玄墨箫手中犹如有千斤重。
    待帮叶清衣褪下纱衣,擦干身体,换上寝衣后,玄墨箫的一袭红衣已然被冷汗打湿了。
    泡过药浴,精神十分舒爽的叶清衣含笑望着额头上爬满汗珠的少年:“墨箫,你热得很吗?要不要也沐浴一下,清爽清爽。”
    “我没事。”玄墨箫轻轻扶住叶清衣,“师叔,当心着凉,快到卧房内休息吧。”
    “你也赶快回去休息吧,明日还得早起呢。”
    叶清衣边说边踏入了卧房,却见床榻之上居然坐着一个人,他被那人吓了一跳,跌进玄墨箫的怀中道:“谁?”
    坐在床榻上的人缓缓站了起来。
    那人坐着时便显得人高马大,骨骼精健,起身之后更显身材魁梧,威风赫赫,他身着一件白底金云纹的长袍,墨发半散,腰窄腿长,眉眼深邃锋利,面庞斧凿刀刻,极具攻击力的美貌。
    惊魂未定的叶清衣瞬间认出了来人是谁——柳无妨,玉穹山百烈峰峰主,柳无妨!
    “柳师兄?”叶清衣蹙眉道,“柳师兄何时到的璃花宫?怎么不提前通传一声呢?”
    柳无妨目光凛凛地盯着叶清衣:“清衣,我来,你不高兴?”
    那幽冷的声音生生教叶清衣打了个寒颤。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恐慌,玄墨箫的心瞬间也提了起来:“师叔,你怎么样?”
    他一脸戒备地瞪着柳无妨,感觉身前的男子比恶狼还可怕。
    “我没事……”叶清衣侧着脸,看上去根本不愿面对柳无妨,柳无妨见他这般抵触着自己,面色立即冷了下去。
    “瞧你,吓成这样,看来果然是不欢迎我的到来。可是清衣,我很想你,你要我怎么办?”
    柳无妨说着上前一步,惊得叶清衣一连后退了数步。
    玄墨箫见状立刻护在了叶清衣身前,冷着脸对柳无妨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柳无妨冷笑着扫了玄墨箫一眼,歪头盯住站在玄墨箫身后的叶清衣:“清衣,你有必要这般防备着我吗?”
    叶清衣瑟缩不语。
    他也想与这位二师兄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可他甫一穿越到玉穹山时,便险些遭到柳无妨的欺辱,此人对他心思不纯,修为偏又远胜于他,若不是杜仲及时出现,只怕他已经被柳无妨霸占了。
    面对这样的疯子,他一个病骨支离之人,怎能不怕。
    “柳师兄,夜深了,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说,你先出去吧。”
    “明日?呵,明日我只能看着你与苏梦泽那个伪君子在一起腻腻歪歪,干什么要等到明日呢?清衣,你来,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叶清衣皱着眉,根本不相信柳无妨的话。
    叶清衣不应,柳无妨倒也不恼,自嘲地笑了一下,冲着玄墨箫道:“你,出去。”
    玄墨箫一动不动地护在叶清衣身前:“不。”
    “不?”柳无妨双目一立,杀气腾腾地瞪住玄墨箫。
    叶清衣暗道不好,一把扯住玄墨箫,贴着他的耳边道:“箫儿,去找你师父。”
    “师叔……”玄墨箫哪里赶走,站在叶清衣与柳无妨中间,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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